格蘭見他誤會了自己身份,於是連忙拉住他的肩膀,將他一把提了起來。
“別緊張,我不是什麼軍官老爺,我只是想打探一下訊息。”
那人顫顫巍巍的站著,額頭竟然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你真的不是?”他之所以將格蘭認定為軍老爺,便是因為格蘭手中的細劍。
據他所知,這種叫只有銀雀帝國的軍人才有資格佩戴。
格蘭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當然不是,你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格蘭一番,發現他確實與之前見過的那些士兵不同,於是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你是外地人?”
格蘭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那人左右前後地看了看,然後小聲說道:“跟我來!”
話畢,他便直接邁出步子,領著格蘭與奧麗莎兩人朝一個昏暗的巷子裡面走去。
左拐右拐,總之就在格蘭也不清楚究竟拐了幾個彎之後,那個人終於在一道破舊的門前停下。
他先是敲了三下門,然後才輕輕的將門推開。
門剛被開啟,裡面便飄出一股腐爛的味道,嗆得奧麗莎趕緊捂住了鼻子。
“什麼味道,這麼臭!”
格蘭也聞到了這股味道,不過卻並沒有捂住鼻子,而只是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那人先是將腦袋伸進去,然後輕輕喊道:“我回來了。”彷彿完全沒有聞到這股味道一般。
等那人率先進去後,格蘭頓了一下,也跟著彎腰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空間十分狹小,格蘭直起腰來,房頂就貼在他的頭皮上。
這時,伴隨著一陣火石摩擦的聲音響起,漆黑的房間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格蘭也終於可以一窺房間內的結構。
房間很小,裡面什麼裝飾品也沒有,只有左右各擺著一張床,兩張床的中間則是一個生鏽的鐵爐。
而就是這些東西,卻整整佔了整個房間百分之百是的面積。
其中一張床上躺著一位乾癟的老婦人,婦人圍著一片髒兮兮的頭巾,上面佈滿油花。
而另一邊的床上也是一個女人,女人頭髮凌亂,多日未洗的臉上佈滿驚恐。她身體側著,彷彿在遮掩什麼東西。
“他們是誰?”女人的聲音十分警惕。
男人點燃火爐之後,便從懷裡掏出一個長麵包,麵包好像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上面掛著已經破碎的黃色果醬。
他將麵包折成兩段,一段遞給女人,另一段則放在老婦人所在的那張床的床頭。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小聲說道:“是外來人,想要打聽城裡的狀況。”
女人接到麵包後,面忙不迭的吃了起來,再沒有說一句話。
那個男人細心地幫女人撥開嘴角的頭髮,這才對格蘭說道:“這是我夫人,”說著,他用手指指向另一張床:“這位是我的母親,她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格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這才起身在房間的一角拿出一個同樣生鏽的鐵壺。
可是水壺裡面明顯是空的,男人愣了一下,之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格蘭歉意的說道:“家裡沒水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打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