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烏的雙眸緊閉,但仔細去看的話,在三足金烏的眉心處卻多了一縷黑色的氣澤。
那黑色氣澤顯得極為不祥又陰戾非常,透著一股極惡。
黑色氣澤在試圖侵入三足金烏的眉心,可卻總是被三足金烏身上的大日真火給攔在了外面。
在黑色氣澤不斷嘗試入侵又失敗的同時,三足金烏的內識海中也極為不平靜。
被大日真火所籠罩的內識海中,身穿白色大日皇袍的東皇太一緩緩睜開了雙眸,金色的雙眸在睜開時有一瞬間的茫然,而後卻在下一瞬化作了凌厲。
凌厲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對面不遠處的火焰中,太一緩緩坐起,聲音冷冽:“誰?”
隨著太一的話音一落,一道慵懶又帶著邪氣的笑聲突然在火焰中響起,緊跟著便見那方的火焰朝兩旁緩緩分開,露出了火焰中的人來。
那是一個身穿暗紅錦袍的男人,蒼白而俊美異常的臉龐上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一雙黑眸更是蘊含了無盡的惡意和邪氣。
男人腳下踩著一朵巨大的黑蓮,他彷彿一點兒都不在意東皇眼中的厲色,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會兒他後,方才似笑非笑地道:“好久不見呀,東皇陛下。”
太一看著自己識海中多出來的男人,臉上的神色卻沒什麼變化,甚至於連眼中的厲色也漸漸消散。
顯然,太一是認識這個男人的。
男人似笑非笑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卻沒有得到太一的回應,他也不太在意,伸手一撩衣襬,就這麼大刺刺地坐在了腳下的那朵黑蓮上,修長而白皙的手掌輕輕撐著自己的下巴,他看著太一繼續笑道:“本座倒是要恭喜東皇陛下了,一個量劫過去,你不僅回來了,居然還即將要證道了呢。”
太一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抬手招來大日真火,然後團成了一朵火焰雲,也學著男人的做法,就這麼坐在了火焰雲上,等坐定之後,方才不鹹不淡地開口道:“魔祖?你不是死了嗎?”
魔祖,或者應該叫做魔祖羅睺。
與鴻鈞一樣,同為混沌三千魔神之一,也同鴻鈞一樣,在混沌破碎之後落入了洪荒之中。
鴻鈞在落入洪荒後得到了天道的承認,從而證道成為了道祖。
而羅睺也在落入洪荒之後得到了魔道的承認,從而證道成為了魔祖。
只不過羅睺在剛證道的時候鬧出了的動靜太大,引來了鴻鈞,然後二人便在洪荒西部大打出手,這一交手不僅毀了洪荒西部的所有靈脈,還令得鴻鈞對洪荒西部的修士欠下了一個極大的因果。
然而本該死在鴻鈞手中的羅睺不僅沒死不說,居然還跑來了這裡!!!!
羅睺一聽太一的話當即就冷笑出聲,邪氣四溢的黑眸中滿是殺氣,但俊美的臉龐上卻帶著一種溫柔似水的笑容。
“誰說本座死了?鴻鈞那王八蛋說的?”羅睺嗤笑,臉上的溫柔笑意也越發明顯,聲音輕緩如魔魅,“天道不滅,魔道又怎麼會消失?只要魔道存在,本座身為魔祖又怎麼會死?”
“但我聽說當年在洪荒西部時,你已經死在了鴻鈞的手中。”太一直言道。
羅睺雙眸一眯,語氣變得不太高興了,“鴻鈞同你有這麼熟悉嗎?這種事情也會告訴你?”
太一聞言不語,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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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啊地一笑,又笑得柔情蜜意了起來,“鴻鈞不會對你說這些,但鴻鈞那個相好的卻會對你說吧,怎麼說鴻鈞的相好同你也是摯友呢。”
對於通天變成了羅睺口中的‘鴻鈞的相好’的這話,太一卻不置可否,但他也沒有否認這事兒的確是通天告訴他的。
見太一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羅睺輕輕哼了一聲,道:“魔道還在,本座又怎麼會被鴻鈞輕易弄死?就像天道還在,本座也弄不死鴻鈞一樣。”
太一的接受倒是十分好,很快就接受了魔祖沒死的消失,但卻十分誠懇地道:“即便天道不在了,我覺得你也一樣弄不死鴻鈞。”
太一這話可是大實話,但卻實實在在踩在了羅睺的痛腳上。
只見羅睺一張俊美異常的臉龐頓時扭曲了一瞬,而後不太高興地盯著說了大實話的東皇陛下,磨著牙道:“那是本座運氣不好,若再給本座一個機會,本座未必不能弄死鴻鈞那個老陰比!”
太一暗暗在心中撇嘴,表示他還真不相信這話。
羅睺陰測測地盯著他,也同樣不說話了。
大概是二人沉默之後就顯得現場的氣氛十分尷尬,所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太一好脾氣地問道:“既然你沒死,那你如今出現在這裡又想作甚?”
只見羅睺陰測測的目光頓時一變,再度笑吟吟地瞅著太一,道:“本座來找你合作的呀。”
太一聞言挑眉,羅睺繼續笑吟吟地看著他,道:“東皇,咱倆聯手如何?待得你證道之後,咱倆聯手幹掉鴻鈞那個老陰比,從此以後洪荒便是你我二人的,有魔道掌控洪荒,可比天道要輕鬆多了,至少我魔道不會如天道那般小氣吧啦的,什麼都想要控制,又什麼都想要限制。”
羅睺就跟一個勾動人心魔的魔魅般,一雙黑眸明明無情,卻顯現出了無盡的柔情,“你同天道和鴻鈞也有仇吧,當年巫妖大劫,若不是天道,你同帝俊又怎麼會成為大劫的犧牲品?若不是鴻鈞的指使,湯谷中的那十隻小金烏只怕還好得好好的呢。”
太一淡淡地看著他,還是沒有說話。
羅睺繼續道:“你我聯手,一旦我魔道取代了天道,鴻鈞那個老陰比我交給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