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那些話是幾個意思?”
鴻鈞剛剛出了紫霄殿,善屍就不知道打哪裡冒了出來。
白衣青年追在鴻鈞的身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殿,然後問道:“聽你方才說的那些話,天道是要暗戳戳的搞事情啊。”
“它不是要搞事情,”鴻鈞站在一棵巨大的楊柳樹下,微微仰頭看著樹冠,淡淡道:“而是想要補全自己罷了。”
“這難道就不是搞事情?”善屍聞言雙眸一瞪,將一手撐在樹身上,側頭看著沒什麼表情的鴻鈞,皺眉道:“那遁走的一線生機如今在誰那裡你又不是不曉得,若這事兒被通天曉得了,指不定通天會發什麼瘋了呢。眼看著你同自我約定的時限就要到了,可不能再鬧什麼么蛾子了。”
聞言,鴻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笑了笑,斜眼睨向白衣青年,道:“你倒是比我還著急。”
善屍覺得自己好像被本體給嘲諷了,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的關係,連我都不被通天待見了麼。”
“連我都不被他待見,他憑什麼要待見你?”鴻鈞嗤了一聲,又皺眉盯著他撐在樹身上的手,警告道:“將你的手拿開,別撐在樹上。”
白衣青年不情不願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看著眼前這棵巨大的楊柳樹,悻悻地道:“這傢伙連靈智都被你給抹除掉變成了一棵盆栽了,摸個幾下又怎麼了。”
“我只掐掉了它的神識,它的靈根卻還在的。”鴻鈞沒什麼表情地道:“你拿手碰它,它還是有感覺的。”
白衣青年錯愕地盯著眼前的這棵巨大的楊柳樹,好半晌才似反應過來鴻鈞說的是什麼般,“你沒有抹掉它的靈智?只是掐滅了它的神識?”
這棵巨大的楊柳樹乃是混沌空心楊柳,同鴻鈞一樣,也是當年混沌的三千魔神之一,只不過這傢伙比較倒黴,當年混沌破碎之後就受了重傷落入到了洪荒中,又被天道時時刻刻地盯著想要弄死,在洪荒中躲躲藏藏了差不多好幾個量劫後,不僅沒有將傷勢養好,還遇見了已經得到天道承認的鴻鈞,然後就被鴻鈞給弄回來做成了如今的巨大盆栽。
他一直以為這傢伙被鴻鈞給種在紫霄宮後就已經變成了一棵普通的楊柳樹了,沒曾想居然只是被掐滅了神識,靈智和靈根什麼的都還在。
想到這裡,白衣青年看著鴻鈞的目光就變得有些驚恐了,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些年鴻鈞窩在紫霄宮裡沒事兒做的時候,就會時常來這裡給這棵楊柳樹修修剪剪枝丫什麼的。
他方才拿手撐在樹身上,楊柳樹都會有感覺,那這些年被鴻鈞拿剪子修修剪剪的時候,這傢伙又是個什麼感受?!
大概是他眼中的驚恐神色太明顯了一些,鴻鈞慢吞吞地側頭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
白衣青年聞言哆嗦了一下,一言難盡地道:“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做個人?
鴻鈞嗤笑,他乃混沌魔神,為何要自降身份跑去做人?!
白衣青年不愧為鴻鈞的善屍,所以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裡想著什麼,當即無語了片刻,決定不跟本體再討論這種無聊的事情,於是正色道:“先前說的那事兒,你可有什麼打算?”
“我為何要有打算?”鴻鈞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善屍聞言一噎,瞪著鴻鈞就道:“你就不擔心天道真的搞事兒?”
“不擔心。”鴻鈞回答得不假思索。
白衣青年狐疑地看著他,似乎並不相信他這句不擔心是真的,畢竟天道真的要搞事兒,最後倒黴的定然是通天養大的那隻狐狸崽兒,一旦狐狸崽兒出了事兒,通天肯定會發瘋。
要知道通天可是將那隻狐狸崽兒當成了心肝肉,不曉得的只怕還以為那狐狸崽兒其實是通天親生的崽兒。
“通天那裡......”
“不會有問題。”鴻鈞斷言道,輕飄飄地看了善屍一眼,又道:“你真當天道沒有腦子的?它的確想要拿回那一線生機,但也決計不會讓上清記恨它。一線生機落在了那隻小狐狸身上,可想要將它抽出來也不一定非要傷了那隻小狐狸。”
善屍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抽出一線生機還可以不傷害到載體。
鴻鈞眯眼抬頭望了一眼虛空,又慢吞吞地道:“再則,那一線生機也不是傻的,當年它就能遁走,你當它會不提防著這個?天道想要捉回它,它也可以繼續遁走。其實比起讓它再次遁走然後查無蹤跡,還不如讓它待在一個自己知道的地方看著。”
善屍若有所思地跟著抬頭看了一眼虛空,而後後知後覺到了什麼般,了悟地‘哦’了一聲,然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鴻鈞嫌棄地看了一眼嘿嘿直笑的善屍,總覺得他頂著一張像自己七八分的臉卻發出這樣的笑聲看起來很是有些猥瑣,但鴻鈞嫌棄歸嫌棄,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目光透過虛空看向了遙遠的太陽星,淡淡道:“東皇距離證道也不遠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