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還是早做打算吧。”桃夭在沉默一瞬之後,提醒道。
帝辛聞言點點頭,雖然他不相信西伯侯會有反心是一回事兒,可真要到動手的時候,卻不會有半分的遲疑。
不過,在還沒有清理掉東伯侯之前,西伯侯是說什麼也暫時不能動的,所以在思忖了片刻後,帝辛道:“方才在前朝時東伯侯也被驚得不輕,甚至連中宮都沒有去便出宮回了驛館,待到明日他應該就能緩過來了。”
“所以?”桃夭莫名地看向帝辛。
帝辛忽而一笑,看著桃夭道:“明日東伯侯應當會進宮去見王后,而等他父女二人見面之後,就又會有熱鬧了。”
桃夭:“......”
她一點兒都不想看那所謂的熱鬧!
儘管桃夭不想看熱鬧,可熱鬧卻還是會往她跟前湊。
翌日,緩過神來的東伯侯果然進宮來了,並沒有任何停留地徑直去了中宮,雖然中宮的姜王后還在受罰,但昨日天子親口說讓東伯侯去見王后,是以守在中宮外的侍衛也並未阻攔他。
中宮被天子罰了數月,原本應該熱鬧的中宮如今顯得分外冷清。
姜桓楚在進入中宮之後就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獨自進了姜王后的內殿,父女二人在殿內一待就是大半日,誰也不知道這父女二人在這大半日裡究竟說了些什麼。
不過,這個誰也不知道卻並不包括桃夭。
在姜桓楚剛踏入中宮後,桃夭便拉著帝辛和王貴人一起守在了桌案前。只見桌案上的茶具早就被收了起來,空蕩蕩的桌案上卻放在一個裝滿了清水的銅盆。
桃夭目光湛湛地盯著銅盆裡的清水,臉上帶著微微興奮。
帝辛疑惑地看了看她,復又看了看銅盆,在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後,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要作甚?”
王貴人站在桃夭身後,聞言吃吃一笑,狡黠道:“自然是聽牆角啦。”
帝辛挑眉,盯著眼前的銅盆,問道:“聽誰的牆角?又如何聽牆角?”
王貴人笑眯了眼不語,卻朝桃夭努了努嘴。
“我方才算得東伯侯已經去了中宮。”桃夭盯著銅盆裡的清水也不抬頭,解釋道:“大王你就不想看看東伯侯和王后會做些什麼嗎?”
一聽這話,帝辛果然來了興趣,好奇問道:“想自然是想的,但如何看?就盯著這盆水就能瞧見?”
“自然能瞧見。”桃夭含笑點頭,隨後在帝辛好奇的目光中,伸出食指用指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只見銅盆裡平靜的水面上立刻蕩起了層層水紋。
而隨著水紋漸漸平息,那水中卻慢慢地出現了影像,帝辛眯眼一瞧,發現那影像正是中宮裡的景物。
桃夭側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喏,這不就出來了。”
待得桃夭話音一落,水中的影像卻再次一變,變成了中宮內殿的模樣,而姜王后和姜桓楚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裡面。
帝辛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後眉心一蹙,道:“只能瞧見人,但卻並不能聽見任何聲音。”
桃夭聞言聳肩,無奈道:“能瞧見人就已經不錯了,至於想要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就只能看他們的口型了。”
看口型什麼的倒是難不住桃夭三人,如今眼見著東伯侯父女二人似乎在說什麼後,三人立刻全神貫注地盯緊了水面中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