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這一覺睡醒時，已是深夜，又近清晨。
她睜開了清麗的眸子坐了起來，搓了搓臉頰揉去了惺忪。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蓋著的被衾，忽而怔住了。
手撫在胸膛，她摸出了懷中的鳳凰葉。
難怪這一覺睡得那麼安穩和溫暖，有鳳凰葉加持，又有被衾的覆蓋，能不溫暖才怪呢。
不過……她不記得自己有蓋被子呀？
這麼一想，她默了半刻。掀開珠簾走到殿前，她又發現餐桌被收拾乾淨了，看來她猜的不錯，金漓來過了。
她撓了撓頭，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了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縈繞在心頭。她坐在窗邊沉思，直到天明。
晨風徐徐，猶如一雙輕柔的手撩起了她的髮絲。她這才恍然回神，天亮了，該進行修煉了。
她沉默不言，出了明華殿往後花園而去。
依舊在碧落仙泉之前，她停住了腳步，躬身撿起了昨日掉落在地上的第二片鳳凰葉。赤紅的葉子，脈絡卻是很清晰，一入手便能感覺到溫暖的熱度。
側頭一看，鳳凰古木之下並沒有多餘的落葉。若是要摘新鮮的，除非墨寒會飛。
“你可得以高標準要求自己，兩片鳳凰葉就足夠了。”金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墨寒聞聲回頭，便見到了風光霽月的他。
他今日是一身玄色衣衫，比原先少了三分尊貴，多了一些柔和，也平易近人了許多。
墨寒淡淡道：“你來啦，監工嗎？”
金漓搖頭：“用不著我監工，在正事上面，你不會糊弄應付的。因為你比我還清楚，這是你自己的修行，被應付的也只是你自己。”
“不來監工，那來幹嘛？”墨寒風輕雲淡。
金漓答：“怕你無聊，特意來陪你聊天解悶的。”
這麼一說，墨寒便瞥了她一眼，狐疑問道：“你沒事做？無聊到用這種方式打發時間？”
他無奈一笑：“我有很多事情做，更不是因為無聊。只是，我覺得你應該會對我的話題感興趣才是。”
“你且說說。”
金漓稍稍收斂了一下笑意，正色道：“是關於前面世界裡的那些男主們的事情，你應該不會不感興趣吧？”
墨寒一聽，秀眉微微一擰。那些熟悉卻又遙遠的姓名、以及容顏，自己如今想起，心還會不自覺的有些抽痛。
她是個負心人啊……
她喟嘆一聲，情緒複雜：“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相信你不是想看我熱鬧，但就算你是神仙，肆意窺探我心裡的秘密，也不合適吧？”
金漓正色著解釋道：“當然不是為了看你的熱鬧，更不是窺探你的秘密。只是……因為身份以及職責所在，這些東西我不想知道都不行。我是想著，畢竟你們相識一場，你應該會想知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被觸及傷心事，那便當我沒說吧。”
他準備轉身離去，墨寒還是開口留住了他：“來都來了，那就說吧。至少……我也想知道他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