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漓懲罰墨寒任性胡鬧,任由她在自由落體的失重中度過了整整三天。
大概沒有人能有幸體驗這種程度的運動了。這是跳了個什麼呀,能下墜個三天的。墨寒本已經放棄抵抗了,甚至直接用臥佛姿勢懶洋洋的下墜著,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
低頭認錯,那是不可能的。
金漓太清楚墨寒的個性了,她不會服軟的。因此僅僅三天,也就施了仙術結束了懲罰。
大發慈悲是挺大發慈悲的,但是他在把墨寒弄回仙宮的時候,還故意將她摔在了明華殿的床榻上。
墨寒沒想到金漓這麼快就算了了,直接一個臥佛姿勢摔下去,差點把她脖頸給閃到了,還磕著她的腰了,疼得她齜牙咧嘴。
“我去!死金漓,想讓我身首異處就直說!”
她的怒罵金漓自然能聽到,只是自動自覺選擇了忽略。反正兩個人已經水火不容了,那就相互仇視著吧,來日方長,看誰能壓制誰吧!
後頭墨寒安分了兩日,第三日就悄咪咪準備報復金漓,於是一個人窩在明華殿內策劃。
金漓是無所不能的神,自然把墨寒心裡的小九九看了個透徹。
夤夜,墨寒帶上工具悄悄摸摸出了明華殿,往金漓所居住的文淵殿摸去。夜裡的仙宮萬籟俱靜,暢音閣的演奏也停止了,只餘下蟲鳴鳥叫之響,自然而又尋常。
墨寒貓著腰,輕手輕腳來到了文淵殿。她貼耳上牆,確定金漓已經睡了,便立即開始實施計劃了。
她先是將一根極細的絲線綁在了門檻一寸之上,這絲線是她就地取材,從明華殿珠簾上拆下來的。過程中她極其謹慎,生怕驚醒了金漓。
繫好了絲線,她陰險一笑,拿起一旁的準備好的酒壺,十分浪費的將瓊漿玉露都傾倒在文淵殿門前了。
這還不算什麼,只見她又從懷中磨出了一把墨條,同樣是明華殿內順出來的。
墨寒十分沒形象的蹲在了酒灘邊,費力的磨著墨。她爭取把帶來的墨條全部用完,好讓金漓在摔個狗啃屎的同時,再體驗一把墨汁洗禮。
反正偷窺的最不道德,墨寒不覺得自己的惡作劇很過分。至少這並不會給金漓造成任何傷害,最多摔一下,髒一身衣服而已。
墨寒已經覺得自己很仁慈了,只是‘回敬’他一下而已。
磨墨是個大工程,墨寒從夤夜幾乎忙活到天亮,一手各三根墨條,彷彿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一般瘋狂磨墨。
直到天微微亮起,她將東西一扔,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這才悄咪咪躲到了臺階下的草堆裡。
如今就等著金漓出來了。只要他被絲線絆倒,鐵定要摔成個黑狗屎。想到這裡,墨寒只覺得大快人心,只想仰天大笑三聲。
忍住!忍住!
墨寒捂了捂嘴,謹慎的藏好了。她就等著看金漓的出洋相了,可不能讓他發現了自己。
可是從清晨等到了日中,身後雲捲雲舒,墨寒巋然不動,裡頭的金漓也不聲不響。墨寒再是有耐性,也忍不住懷疑:金漓該不是個宅男吧?
若非如此,他為何一個早上都不出門的?
或者他是個閨閣千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墨寒鬱悶了。她費了半個晚上的工程,可不能就這樣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