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了藥方,大夫提著藥箱便離開了,還交代自己三日後會來複診。
大夫一出門,胡氏登即呵斥墨寒:“我瞧著你們昨日午後出門去了!去哪兒了?你怎麼回事,不知道大少爺身子骨不好嗎,天寒地凍的還敢到處亂跑!”
墨寒垂下眼眸,暗自翻了個白眼。
這胡氏還真會借題發揮啊。江星河裝個病,胡氏都能責怪自己照顧不周?
是個厲害角色啊,至少是個宅鬥好手。
面對胡氏的質問,墨寒只不鹹不淡說了句,“婆母教訓的是,下回我會注意的。”
這話在胡氏聽來,完全就是態度散漫,不知悔改。昨天墨寒讓她下不來臺,這仇她可還記著呢,如今抓住了話柄,還不可勁兒刁難?!
“你這是什麼態度和語氣!漫不經心實在過分!照顧大少爺本來就是你分內之事,不然你以為你一鄉野丫頭,憑什麼嫁進我們江家?”胡氏指著墨寒罵,那尖銳的指甲險些要戳到墨寒的鼻子去。
墨寒眼眸微眯,露出了危險神色。
她要是再指,墨寒可就不敢保證她的手指還能不能安然了。
“看什麼看!還說不得你了?”胡氏眼睛一瞪。“還看,反了你了!誰給你的膽子對當家太太不敬的?!”
胡氏真是得理不饒人啊,一直咄咄逼人。
墨寒不想壞了江星河的計劃,卻也容不得別人騎在她手上撒野。胡氏如此盛氣凌人,墨寒也是不願忍著她了!
她正想著,是不是將胡氏的手指掰折了才好?
好在了何良瑜察覺到墨寒氣場的不對,開口打斷胡氏的話,反而救了她一命。
“江夫人錯怪弟妹了。昨日是我與表弟一道出的門,我們只一起在茶樓喝了茶,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表弟感染風寒亦是意外,江夫人不該怪罪弟妹。”
胡氏聽後,輕輕一哼:“何公子莫要袒護這鄉野丫頭。本來老爺同意大少爺娶她,就是希望能有個人能照顧大少爺。結果呢,這剛進門兩天,大少爺就病了!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帶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了江家。”
何良瑜擰眉,“子不語怪力亂神。大夫也說了只是風寒,江夫人的話根本沒有任何依據。”
胡氏眼尾一挑:“何公子沒聽見方才大夫說的麼,要防‘寒’保暖。要不是她帶了不乾淨的東西進門,大夫又何出此言?”
這無厘頭的話,差點將墨寒逗笑。
“婆母挺會解話呀?您不去做那算命的術士,還真是浪費了一根好苗子。”墨寒似笑非笑。
胡氏則是冷笑一聲:“說你還別不服氣!廣琴,去請個法師回來。咱家也多年沒做過法事了,是該好好看一看,這家裡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
廣琴應聲退下,出門去請法師了。
何良瑜皺著眉頭,不知道胡氏是在搞哪一齣。
為了不妨礙江星河“靜養”,胡氏帶人來到了大堂。她頗是威嚴的坐在了主位上,猛的一拍桌子:“你給我跪下!”
墨寒斜了胡氏一眼,理直氣壯的問:“我為何要跪?我又沒有做錯事。”
事情鬧得挺大的,江麗珺和江才俊都被驚動了。虧得江老爺出門應酬去了,否則這場景就跟三堂會審似的。
“我母親叫你跪你就得跪,是不是一點長幼尊卑都沒有了!”江麗珺在一旁呵斥墨寒道。
前日敢說她沒規矩?今天還不讓她抓住機會,趁此好好報仇一番!
墨寒不跪。
她這雙膝蓋,可以跪天跪地,可以跪君跪父。可胡氏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她跪?!
墨寒不屈服,在胡氏看來更是火大。她乾脆一使眼色,兩個粗使丫鬟便圍住了墨寒,要強壓著她跪下。
這是要動粗?動粗墨寒還不曾怕過任何人呢!
她一個巧勁,一甩一推,兩個粗使丫鬟只感覺天旋地轉,下一秒就摔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