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了。
一行淚水順著楊辰眉心，沿著鼻樑流了下來。
是那隻豎眼流出的眼淚。
眼淚晶瑩剔透的，如小小的珍珠。
楊辰那隻豎眼不知不覺間睜開了。
眼睛依然是邪惡的，可邪惡的眼睛卻散發著濃濃的憂傷。
這隻眼睛看著城牆凸起的那張臉。
而呈現在眼睛裡的景象則不止是一張臉，是一個人。
分不清男女，看不出老少。
但是眼睛裡的人影卻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楊辰的手摸著凸出的臉上，很輕柔。
“親人，出來吧，我好想見見你。”
吐出臉的嘴巴連續動著：“這裡阻隔了我們的相見，你跳出來，我們相認。”
“好。”
這個字是楊辰開口說出來的。
說出這個字後，楊辰的腿微微彎曲，這雙腿只要繃直，他就會跳上城牆，跳出城外。
可突然，楊辰的衣服後襬被人拉住了。
“哥哥。”
鸞兒的叫聲。
楊辰猛然回過神來。
他立馬閉上了眼睛。
隨著自己眼睛的閉合，豎眼不甘心的閉上了。
此時楊辰臉上全是水珠。
有少量的眼淚，大部分是冷汗。
他全身都被冷汗給溼透了。
“呼……”
楊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睜眼。
城牆上凸起的臉還在。
可這張臉沒有了母性也沒有親情，張嘴嘶吼。
吼叫的聲音難以聽清。
可大致意思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