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婦女跪在棺材的正下方,她兩手合十放在心口,嘴裡唸叨著,像是在祈禱。
在她的脖子上面掛著一個玉佩,上面清楚的寫著一個“常”字。
玉佩上面有著常傲芙的氣息,這氣息很明顯,只要是見過常傲芙的人都會覺得玉佩是常傲芙之物。
頭頂上棺材的四角放置四盞魂燈,燃燒著發白的火焰,婦女身上的玉佩也在閃爍著白光,相互呼應一樣。
這中年婦女叫朱秋闌,五十四歲,未曾婚嫁。
或者可以說她這大半輩子都生活這個祠堂裡。
“吱呀。”
門被推開了。
朱秋闌睜開了眼睛,卻沒有回頭去看。
一名老者走進門檻,他小心翼翼的將大門給關上。
老者來到朱秋闌的面前,沒能聽到朱秋闌出聲,看見朱秋闌淡漠的表情,老者露出了不悅。
“多少年了。”老者開口道。
“整整五十年,五十四歲的我在這個鬼屋子裡活了五十年。”
朱秋闌說道。
“記得倒是清楚。”
老者說道:“都五十年了,不管怎麼說也應該習慣。”
“習慣,我早都習慣。”朱秋闌面無表情的,“在我十多歲的時候,我就給自己說,這是我的命,一輩子待在鬼屋裡,我說要習慣。”
“鬼屋……”老者怒哼一聲,“這是祖宗祠堂,你接連用鬼屋來形容?”
“多年未來,可你還是和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
“呵呵。”朱秋闌發出冷笑,“你朱榮民也知道多年沒有過來了?你來幹什麼呢?一輩子不要來啊。”
被叫朱榮民的老者更加的憤怒,“你將祖宗祠堂說成鬼屋,你直呼父親的姓名,怨氣太大了!”
“這裡難道不是鬼屋嗎?”
朱秋闌手指棺材上方,“那就是一個惡鬼,你聽聽慘叫聲,聲音如同在腦海裡直接響起的一樣,這就是鬼屋。”
“從我四歲起,作為父親的你就將我關在這裡,幼小的我怎麼是怎麼承受這滿屋子鬼叫的?你有想過嗎?”
朱秋闌搖著頭,“你一定沒有想過,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從沒有女兒這個身份,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喊你爹?我喊你一聲爹,你的心不會出現絲毫的愧疚嗎?你不會!”
“沒錯,這就是我的怨氣,從四歲起,如今我五十四,從未出過這裡,你看看我的臉。”
朱秋闌抬起了臉,蒼白的嚇人。
“我怎麼就不能有怨氣了?你憑什麼不讓我有怨氣?”
“我習慣了。”
朱秋闌說道:“我習慣每一天跪在這裡,聽著鬼叫聲,也習慣了長久不會有人來,可習慣並不能代表我接受。”
說著,朱秋闌站在了起來,或許是跪地太久了,她一個踉蹌。
皺著眉頭的朱榮民伸出手,扶住了朱秋闌。
朱秋闌直接將朱榮民的手給甩掉了。
“那時候小,可不代表我記不住。”
朱秋闌走向了擺放牌位的地方,她拿起了一根香,從容的點燃,習慣一般的將香放在了一個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