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似乎通人性一般,在看到完顏凌月承認她是阿福的朋友後,便收起了眼神中的警惕,試探性的跑到了她的腳邊,然後蹭了蹭她的腿,又對它拼命的搖著尾巴。
完顏凌月蹲下身子,撫了撫那大黃狗的頭。
那女子便說道,“它叫喜子,是我弟弟養的狗,以前和我弟弟最親,我弟弟去參軍了,它便留下來替我弟弟保護我。”
說話間臉上洋溢著一股幸福之情。
完顏凌月一聽,心中的酸楚又生髮出來,引得眼淚差點落下,她趕緊使勁的忍了忍,這才控制住了,沒有在阿福姐姐的面前失態。她又親切的都弄了一下那條大黃狗,大黃狗搖動的尾巴更歡實了。
阿福的姐姐這時說道,“瞧我,一高興竟失禮了,兩位遠客快請屋中坐吧。”
說著便熱情的上來拉完顏凌月的手,將她引向屋中,白晟睿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完顏凌月瞧見,這裡面情形實在不必外面的好多少,屋內的傢俱都是破爛不堪的,年頭久了退了顏色,看著陳舊衰敗,但好在屋子被阿福的姐姐收拾的極為整潔,一些太過破爛的地方,還被她畫著心思用剪紙給覆蓋上了。
將他們引到屋中之後,阿福的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家裡實在太破了,還請兩位不要見笑,快請坐。”
阿福的姐姐伸出袖子使勁的抹了抹凳面,然後拉著完顏凌月坐下。
她又瞧了瞧白晟睿,臉一紅,便又擦了另一張凳子,然後有些羞澀的推到他的面前。
白晟睿瞅了瞅那凳子,猶豫了一下,完顏凌月便沉不住氣將他拉著坐下,並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是什麼時候啊,還在擺王爺的譜,完顏凌月有些不高興。
阿福姐姐沒有瞧見這一幕,仍在熱情的忙活著,找出了一個粗瓷茶壺,又找了幾個茶杯,在那杯子間挑了兩個缺口最小的,倒上了茶然後推到了完顏凌月和白晟睿的面前。
“家中沒什麼好招待的,不過是些粗茶,還請兩位不要嫌棄。”阿福姐姐說著,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怎麼會呢。我正好渴了,謝謝姐姐的茶。”完顏凌月說完,端起了杯子,仰頭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白晟睿見完顏凌月滿不在乎的將茶喝了下去,便也端起了杯子輕輕抿了兩口。
見他們沒有嫌棄,阿福姐姐這才放鬆下來,清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的笑容,讓完顏凌月想起了此地山中開著的野花,山野之中的靜美,卻帶著空谷的幽香。
見他們飲了茶,阿福的姐姐才問道,“兩位既是阿福的朋友,可是來送阿福的訊息?”
問完,她滿眼期待的望著完顏凌月。
完顏凌月端著茶杯的手一僵,不知該怎樣回道。
看著她那欣喜又期待的神情,完顏凌月實在是不忍將阿福已經死去的訊息告訴她。
正在她不知所措時,白晟睿替她張口了,“我們正是來送阿福的訊息的。”
完顏凌月見他張口,以為他要據實相告,身上不禁出了冷汗。
這人可真是鐵石心腸,對著這樣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他也能坦然的將實情說出來?
誰知他接下去卻說道,“阿福在軍中表現很好,將軍很是讚賞,還賞了他一些銀兩,我們這次來正是受他之託,將銀子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