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婧也懷了白晟睿的孩子,她和白晟睿兩情相悅,那她自己的孩子算什麼?白晟睿怕是也不會喜歡這個孩子吧,枉她方才還那麼開心,想要第一個告訴他。
眼淚彷彿流乾了一般,完顏凌月緊抿著唇,呆呆地看著前方。
突然,一件白色的絨衣落下,將她裹了起來。白景梁靜靜地坐在完顏凌月身旁,將她擁入了懷中。
完顏凌月彷彿木偶一般,白景梁的懷抱溫暖,氣息也很溫柔,但卻沒有白晟睿身上那好聞的薄荷香。
沉默了許久,完顏凌月才淡淡說道:“白景梁,我懷孕了。”
白景梁摟著她的手臂一僵,但卻很快恢復了正常,他揉了揉完顏凌月的頭髮,溫聲道:“可憐了這個孩子。”
腰斬之命已下,除了白晟睿,沒有人能救她。可是他父皇想要的,是白晟睿手中的兵權,白晟睿會乖乖奉上嗎?幾乎不可能。
完顏凌月本來覺得自己都哭不出來了,可是聽到白景梁溫柔的聲音,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道:“白景梁,我真的沒有殺太后,一定有辦法可以證明我的清白的。”
她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孩子看也沒有看這個世界一眼,便隨她受了這不白之冤。
白景梁不會將真相告訴完顏凌月,他緊抿著唇,低聲安慰道:“完顏凌月,不會有事的,我,我會想辦法讓白晟睿救你的,現在只有他能救你。”
完顏凌月的清白根本不需要證明,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父皇只是想要回白晟睿手中的兵權罷了。
“恩。”完顏凌月靜靜地點頭,再未說什麼了。
清晨,天空剛剛蘊起魚肚白,白景梁將睡在他懷裡的完顏凌月抬起來,讓她倚到牆上,而後拿走了她裹著的絨衣,嘆了口氣離開了。
完顏凌月是被凍醒的,雖然裹著絨衣睡了一夜,可她的衣服還是將幹未乾,風一吹,她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完顏凌月只覺得自己頭疼的很,臉上也是滾燙的,她伸手在額頭上探了探,果然是著了風寒了。
在這天牢之中,她得了風寒,無醫無藥,那些獄卒更不會管她,恐怕到時候等不到白晟睿來救她,便已經沒了小命。
想到這裡,完顏凌月掙扎著在一旁撿了些乾草,鋪在了一起,勉強靠此取暖。她摸著自己的小腹,自從知道自己的肚子裡有了一個新的生命之後,便總是忍不住的去摸它。
“寶寶,你一定要保佑孃親,度過這一劫。如果孃親能活著出去,便帶你離開京城,我們去過自己的日子,再不捲到這些事情裡來了。”完顏凌月柔聲說著。
王府之中,白晟睿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十幾個朝臣。
“本王決定了,交出兵權。”白晟睿淡淡道:“諸位這些年來幫了本王不少忙,本王失勢之後,朝中定然會有人藉此彈劾。本王不在的日子裡,還望諸位大人韜光養晦,遇事莫要出頭。”
“王爺……”眾人都想要勸白晟睿,但是他們也都知道白晟睿的性子,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更何況,此事事關王妃安危。
白晟睿揚起唇角,笑道:“諸位大人不必如此垂頭喪氣,交出兵權是本王早就打算好的,你們只需安心待在朝中各司其職,總有一日本王還會與諸位大人共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