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過後,她定能放下的。完顏凌月下定了決心。
可她心裡剛剛這麼想著,便看到了向院子走來的那一抹白衣身影,赫然便是白晟睿。他雙腿不穩,走上兩步便要扶著牆壁停一會兒,平復呼吸。
這個時候白晟睿應該與柳雲棲在一起才是,怎麼會來她這裡?完顏凌月看著那個踉踉蹌蹌的身影,不知怎麼,眼淚就落了下來,一咬下唇,將手裡的葵花籽灑了出去,跑到白晟睿的面前,猛然撲入了他的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留在柳雲棲那裡,反而到她這裡來?
白晟睿身體滾燙,緊緊地抱著完顏凌月,彷彿想將她揉到身體裡一般,“本王中了春藥,周大夫不在,只得先來你這裡。”
完顏凌月眼淚根本止不住,明明是她把白晟睿送出去的,可是白晟睿到她面前的這一刻,她心裡卻高興得快要死掉了,她緊咬著下唇,此時的她,竟忍不住狠狠唾棄自己,“白晟睿,你為什麼信我?”
“本王也不知道,從柳雲棲那裡出來,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他努力壓制著自己體內的慾望,“完顏凌月,先送本王進去。”
白晟睿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完顏凌月的身上,感受著完顏凌月的氣息,身中那樣烈的春藥,他竟還能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白晟睿躺在了完顏凌月床上之後,便猛然將完顏凌月推開,“你離本王遠點,速差管家進宮請御醫來,本王能撐住。”
完顏凌月後退兩步,卻沒有了動作,拍得情花毒的時候,拍賣人便特意囑咐了他,此毒沒有解藥可解,若想強行解毒,只能割腕放血。放血解毒對身體傷害極大,沒有小半年都很難恢復。
她本以為柳雲棲能夠把白晟睿留下,便並未考慮後果,可現在白晟睿卻到了她這裡,完顏凌月已然手足無措了。
“快去。”白晟睿故作冷厲模樣,可是那通紅的俊臉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完顏凌月猶豫了一下,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又怎能讓白晟睿傷身放血。白晟睿劍眉緊蹙,冷眼看著完顏凌月,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完顏凌月,你若是敢做多餘的事,本王不會放過你。”
完顏凌月被白晟睿這麼一說,本來還內疚的心不禁薄怒起來,都變成這個樣子,竟然還這麼逞強,真是讓人不爽。
她摘下發簪,長髮驟然落下,直接無視了白晟睿那快能殺死她的視線,走到白晟睿面前,將他壓在身下,“白晟睿,多餘的事,我做了又如何?”
言罷,她便俯下身,覆上了白晟睿薄櫻般的唇。
白晟睿原本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完顏凌月的這一吻,彷彿將他整個身體引爆了一般,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完顏凌月的秀髮,緊緊地控制著她。
完顏凌月和白晟睿吻過很多次,可卻從未被白晟睿這般熾烈的吻過,彷彿要將她生生吞吃了一般,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她心裡一慌,猛然抓住白晟睿的手腕,舉起簪子,在上面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劇烈的疼痛讓白晟睿立刻恢復了神識,看著完顏凌月一呆,眸中燒著熊熊怒火。
完顏凌月被白晟睿看得心中發慌,她趕緊將白晟睿推開,溜下床,整了整衣衫,咳咳道:“幹嘛這樣看我?我就是想試試你,沒想到你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一點定力也沒有。”
說著,完顏凌月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白晟睿被劃破的手腕,傷口很深,血液很快就染紅了大片的床鋪,她站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更別說白晟睿了。
白晟睿緊握著傷口,疼痛之下,他竟覺得體內的燥熱慢慢消去了不少,當然,只有完顏凌月知道,白晟睿體內春藥的效力減輕是因為放了血的緣故。
完顏凌月看白晟睿好了些,她知道,只是這麼一點兒血,並不能完全解毒,若要完全清除掉白晟睿體內的毒,必須要再繼續放血才行。
可是她現在總不能直接告訴白晟睿,他中的毒要放血才能好,然後再把他的傷口撕裂開,白晟睿肯定立刻就知道,這毒藥是她下得,這種情況下,白晟睿估計會一掌劈死她。
完顏凌月猶豫了一下,覺得現在放的這些血應該能夠減輕一些藥力,到時等到周大夫回來,肯定能知道白晟睿所中之毒,自然會再幫白晟睿放血醫治。
想到這裡,完顏凌月便去了衣櫃之中準備找些白布給白晟睿包紮,可是卻突然看到了放置在衣櫃角落裡的香包,那是上次白晟睿扔給她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竟一直留著了。
完顏凌月將香包遞給白晟睿,“這是上次周大夫給你的那個香包,應該能夠緩解你體內的毒。”
言罷,未等白晟睿反應,完顏凌月便把他受傷的手拿了過來,用白布簡單包紮了一下,“你感覺好些了嗎?”
白晟睿原本好了些,可是被完顏凌月這般觸碰,體內的燥熱之火又盛了起來,但他已然可控了,將手收回,他點了點頭,“恩。”
“那我讓管家去找御醫?”完顏凌月說著,便要出去。
“不必了。”白晟睿起身,“本王好多了,此事蹊蹺甚多,柳雲棲說是你下的毒,本王不信她的話,今日之事,本王自會派人查探清楚,你休息吧。”
言罷,白晟睿便離開了完顏凌月的房間。
完顏凌月下意識地就想追上去,可又不敢,白晟睿好不容易說信她一次,可這次,卻是她真的做了傷害他的事情,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