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柄木質,其上很有光澤,像是久被人擦拭,撫摸,但上面的花紋刻畫,已經模糊了,黃色的劍穂十分稀疏。
大袞不懂劍,但他知兵器的好壞,在沈太傅抽出這樣的一把劍時,其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李錦經歷過淮安一戰,對沈太傅的實力有所瞭解,但其仍看不明白,這老頭子,拿出這柄“殘”劍,要做什麼?
倒是他身旁的燕赤霞,自沈太傅拿出佩劍之後,便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沈太傅。
李錦不懂劍術,但他了解燕赤霞,能得燕赤霞如此,那必然是要有好戲看,故而其也有樣學樣的盯著沈太傅。
“風流少年時,京洛事遊遨。腰間延陵劍,玉帶明珠袍。”
沈太傅於胸前隔空揮出一劍,其身上浩然氣又再度大盛,只是這一次,這股氣勁如同流星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其身上浩然氣散卻,沈太傅緩緩收劍入鞘,口中豪邁吟誦詩句,一揮手取桌上一樽酒,一飲而盡,頗為盡興。
此劍過,廳內再無水,大袞之身化為兩半,劍利,其未即刻斃,於地面之上,以兩半之身,想要蠕動合併歸原,然其身近在咫尺,嘗試數次,仍不聚,最終大袞眼神中透露著驚駭的目光,分身死在當場。
李錦見此,心中暗想這位域外神祗,也是夠慘的,沈太傅此一劍,估計在他的心裡,會留下陰影,下一次天元界再有人造出眷族,召喚於他,他怕是未必會來嘍!
沈太傅這一劍,驚駭住的遠不止大袞一個,一直智珠在握的夜陽白,見到這一劍之後,雙眼都微眯起來,手中酒杯緊緊環握。
自進門以來,就在享受紙人侍女的服侍,一臉滿不在乎,目中無人的胡淏,在沈太傅的一劍過後,立馬坐直了自家的身軀,輕輕擺手,打發了身旁還待繼續為他捶肩捏腿的紙人侍女。
其和洞明真人對視了一眼,兩位誰也沒說話,但從彼此的眼色裡,皆看到了對這一劍的肯定,很顯然,沈太傅的劍,是能夠威脅到在場每一位修士的存在,故而由不得他們,不小心對待。
沈太傅一劍過後,全場寂靜無言了半晌,眾人只能聽見夜陽白,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
“左右!”
“主人!”
“混賬廚子,做得什麼混賬菜?速速撤下,將其餵魚。”
“諾!”
接到夜陽白的命令後,其身後站立的仇天路,即刻著手去辦,剛剛上菜的紙人侍女,收拾好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心情,趕緊依次將眾人桌面上,才端上來的菜餚撤下。
沈太傅聞言後,對著夜陽白拱了拱手,沒說話,整理了一下自家的衣襟,重新歸位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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