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修斯陰沉著臉回到了要塞,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讓要塞內所有士兵、十夫長、百夫長,中隊長、大隊長們都戰戰兢兢,唯恐觸怒他。
太陽下山了,天色暗了下來,要塞內的瞭望哨、城牆上和多處建築內都點亮了油燈。拉爾修斯坐在自己處理公務的房間內,掛在牆壁上的油燈早已經把牆壁燻得發黑,油燈的火焰跳動不止,不時的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侍從送來的食物已經涼了,拉爾修斯沒有半點食慾,腦子裡不斷浮現著弟弟馬里奧因傷疼痛的痛苦畫面,他的臉上不時閃現著各種各樣的表情。一想到弟弟馬里奧很有可能會被押上斷頭臺,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雖然是貴族家族成員,但拉爾修斯的父母早在他們兄弟倆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們兄弟二人能有現在地位,全部都是他們自己拼搏得來的,家族沒有動用哪怕一點點資源幫助過他們。
馬里奧是拉爾修斯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了,拉爾修斯無法想象自己失去這個弟弟會是一副什麼樣子,他就坐在椅子上,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太陽昇起陽光照射進來,他才回過神來。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大隊長走進來撫胸道:“將軍,山下那支商隊走了!”
“哦?是嗎?”拉爾修斯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向山下。
小鎮邊上商隊的營地已經拆除,一隊人馬護衛者幾十輛馬車正沿著卡拉蘇河向西南方向而去。
拉爾修斯看著緩緩離去的商隊,他的臉上陰晴不定。良久,他對身後大隊長吩咐道:“去叫人準備三匹馬、足夠的精料以及兩天的乾糧,我要出去一趟,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將軍!”大隊長躬身答應,轉身離去。拉爾修斯走到收回目光轉身走到牆壁邊的書櫃前,拿出一串鑰匙開啟一個抽屜,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暗紫色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木盒。
拉爾修斯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著木盒走到書桌前,順手拿過一塊綢布把木盒包好並裝進一個包袱裡。
每過多久,大隊長返回來報告:“將軍,都準備好了!”
“嗯!”拉爾修斯抓起包袱背在背上,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經過一天的策馬疾馳,拉爾修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目的地——阿拉山。這座山是托羅斯山脈中段最高的山,高達三千三百多米。
拉爾修斯舉著火把連夜向山上爬去,直到爬到深夜才看見山腰上出現了點點亮光,又爬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堡,尖塔深入雲霄,灰色的岩石牆壁上長滿了綠苔和爬牆虎。
拉爾修斯氣喘吁吁來到古堡門前,古堡的大門是兩扇雕刻著奇怪花紋的石門,透過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得出這古堡已經極為古老了。
“拉裴爾大師,拉爾修斯前來拜會大師,請賜予一見!”這古堡周圍看上去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荒涼得很,在這深夜跟是陰森恐怖,拉爾修斯嚥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大聲叫喊。
一連喊了三聲,古堡的兩扇不知道多少年了的石門緩緩自動開啟了,傳出隆隆的聲響,似乎這個地面都在抖動,不遠處的山壁上好像都有碎石不停的落下。
看見古堡大門開啟,古堡裡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彷彿有一個無底深淵正在等待著自己跳進去,拉爾修斯的心在胸膛裡砰砰亂跳。
石門完全開啟了,拉爾修斯不得不壯著膽子舉著火把邁步走進古堡內,剛一走進古堡內,就感覺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渾身上下都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似乎心裡有一個聲音,他按照這個聲音的指引不停的前進,沿途看見各種奇怪的雕像、壁畫和恐怖的陳設都讓他亡魂大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一間偌大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雕刻這許多奇形怪狀的恐怖生物,在大廳的盡頭站著一個身材高瘦的黑色長袍斗篷人,這人拄著一根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蛇頭柺杖,這柺杖早已經被摩挲得油光發亮,柺杖比這個怪人都還要高,柺杖上的蛇頭雕刻得栩栩如生、從蛇頭吐出來的信子彷彿是活的。
“拉裴爾大師,拉爾修斯向您問好!”拉爾修斯立即放下火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在西方,一般不行跪拜禮,就算見了國王、皇帝也只是躬身,但如果要表達自己的忠誠、虔誠、敬仰也是可以行跪拜禮的,例如信徒覲見教宗會跪在地上親吻他的腳尖和鞋子,把自己放在一個極低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