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
楊傑凱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連忙問，“就是植物人嗎？”
醫生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口道，“活死人和植物人有著根本的區別，雖然都是中樞神經受到損傷，但是植物人還有甦醒的機率，而活死人，就永遠沒有再醒過來的機會，雖然可以用輸液的方式維持生命，但甦醒，是絕對不可能了。”
“不可能！”
楊傑凱一把抓住一聲的衣領，惡狠狠道，“你他媽胡說什麼，我媳婦兒怎麼會變成活死人，你聽好了，要是再敢胡說，我把你腸子給扒出來！”
醫生理解楊傑凱的情緒，也沒有動怒，只是嘆息道，“先生，請你冷靜點，你的妻子是被一種神經性的毒素近距離噴到面門，然後中樞神經受到極大的損傷。”
“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作為一名醫生，我還是有必要告知你，在這種情況下，你可以選擇放棄。”
“放棄？”楊傑凱看著醫生，“什麼意思？”
醫生嘆息一口道，“她永遠也不會再有甦醒過來的機會，但是要維持她生命的話，每天的花銷都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不僅不會觸犯法律，而且……也是可以理解的……”
“放你孃的屁！”
楊傑凱拽著醫生的領子，惡狠狠的一字一句道，“告訴你，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以後，世界末日，天塌下來，我都不會放棄的！”
龍小蠻快要急瘋了。
一連幾天，楊傑凱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蹲坐在韓凝的床頭，拉著她的手，不吃不喝，一言不發。
“傑凱，嫂子的事兒我們都很痛心，但是你這樣也無濟於事啊！”龍小蠻在旁邊勸說，看著楊傑凱在幾天的時間裡，就白了一半頭髮，身形也消瘦不少，就暗暗心疼。
楊傑凱還是不說話。
“傑凱，我求求你了，你張嘴和我說句話，打我罵我都行，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很著急！”龍小蠻急得都快哭了。
“是啊楊哥，現在醫學每天都在進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一定會有一種辦法能夠救醒嫂子的。”秦風也跟著安慰楊傑凱。
“小蠻，秦風，你們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楊傑凱皸裂的嘴唇微微開啟，終於說了幾天以來的第一句話，“我想單獨和韓凝好好呆一會兒。”
“行，不過你要先吃點東西，再喝點水，你現在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很擔心你。”龍小蠻紅著眼眶道，她也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
“吃不下，喝不下。”楊傑凱面露一絲苦笑，看著安詳得像是睡著了一樣的韓凝，自言自語道，“我現在才知道，能和你一起吃飯，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傑凱……”龍小蠻只感覺一陣心疼，眼淚一下就流淌了下來。
“楊哥。”
這個時候，紅孩兒走上前來，拍了拍楊傑凱的肩膀，“楊哥，你聽我說，龍堂的仇，嫂子的仇，都還等著我們去報，剛才秦風說得對，現在醫學發展那麼快，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一種救醒嫂子的方法，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楊傑凱聽了以後，嘴唇微微動了動。
紅孩兒又接著道，“只有你好好的，我們才能為嫂子報仇，才能等到醫學發達到能夠救醒嫂子的那一天。”
“報仇……”
楊傑凱緩緩從嘴裡吐出兩個字，眼裡突然一下有了神采，幾天以來，第一次放開韓凝的手。
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們去給我準備點吃的和喝的。”
“得嘞，我這就去張羅！”秦風大喜，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一桌子菜，十幾個菜，兩斤白酒，被楊傑凱一個人風卷殘雲的吃了個乾乾淨淨。
他拍了拍肚子，然後走出飯店的包廂。
“老爺子。”楊傑凱語氣平淡的給孫藥眠打了個電話。
“傑凱，你心情好些了嗎？”孫藥眠也有些擔心楊傑凱。
楊傑凱平靜道，“好多了，老爺子，我求你件事兒，把那群魂組殺手的落腳點告訴我。”
“傑凱，這個恐怕不行，具體原因，我已經說了，這個仇肯定要報的，不過不是現在……”
“老爺子！”
楊傑凱打斷孫藥眠的話，平靜道，“我知道老爺子是為了我好，但是這次不一樣，我的兄弟死了好幾個，我的媳婦兒也被人害成了活死人，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還未等孫藥眠開口，楊傑凱又接著道，“希望你不要拒絕我，我也可以給你做個保證，我肯定不會衝動行事的，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龍堂立刻取消和天紅的聯盟，但是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這條命，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