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老，我這麼做，小少爺還有芳菲小姐不是怨毒了我？”
白葉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個一手導演了這麼一出好戲的老頑童。
她真不想給芳菲這麼個恃寵而驕的形象，真不想在以後的頂頭上司的心裡留下一個心結。
可是老爺子的命令她就沒這個膽子敢違背。
“不會的，那小姑娘心胸寬廣得很呢，芳菲不會怨你，小楓葉自然也是不會的了，把心就放在肚子裡吧。”
風老揪了揪自己的白鬍子，眉眼中都是笑意。
他要是不設這個局，豈不是讓小姑娘太容易就上位了，這可不好。
唐僧取經尚且有九九八十一難，當風氏的上位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她說要做繁峙的那個案子了？”
白葉聽到老爺子問，眉心一跳，心裡更是一驚，她還沒彙報的事兒老爺子竟然也知道了。
果然風老說不管事那就是個幌子，畢竟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風家的基業，他如何會不管？
她老老實實地說著：“是的，芳菲小姐的態度很堅決，似乎這個案子對於她來說是十拿九穩。”
白葉說話的語氣還是帶了點兒不相信的味道。
她演的那場戲之所以逼真，恰好是因為她的內心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的，她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年紀太小資歷太淺，還是要栽跟頭的。
換做平常的她不會發怒，卻在心裡仍舊是不忿不屑而已。
剛剛她卻讓自己的這種心理表現得更誇張了一點兒，但是不得不說這樣把情緒都爆發出來的感覺很爽。
“果然是我的徒弟啊！膽大卻心細，很有前瞻性啊！白葉，這個案子你就別插手了。”
風老很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銀白鬍須，眼睛裡更是笑意。
他沒有看錯人，這個案子絕對是會讓風氏再登一個臺階的，而他相信這個小姑娘是能完成好這個案子的不二人選，就衝著他看人的眼光。
白葉拿著茶杯的手有點兒微微顫抖。
老爺子不會是想讓她藉此機會就退出風氏吧。
她是有不滿，但卻沒有私心，她所做的所有的初衷都是為了風氏好而已。
“嗯……我知道了。”
白葉的聲音有多艱澀也只有她自己能察覺到了。
“白葉啊，你幫了我很多，尤其是在我這把老身子骨不中用的時候。”
風老收斂了笑容，瞟了白葉好幾眼，然後說了這麼一句哈。
白葉更覺得風老是在下逐客令了。
還是先禮後兵？她不是風氏的對立者，用得著用這種談判場上慣用的技巧對待她嗎？
她的臉色愈發的白了，精神也頹廢了許多，她幾乎就是在等著風老的那最後一句給她判了死刑的話了。
“以後小芳菲還要請你多多擔待了，這孩子專業能力上沒的說，但是她年紀太小也不太通人情世故，那些談判還有應酬的事兒千萬不能讓她碰，不然不僅是我家小楓葉饒不了我，就連我也愧當這姑娘的師父了。”
風老年紀一大把了，自然對這些小輩們的心思能夠猜出一二的。
其實他也沒有要怎麼樣，只是小姑娘的年紀太小，他還是要敲打敲打底下這些人的。
“……謝謝風老高看了，我會好好照顧芳菲小姐的。”
白葉聽到風老這麼說的時候，著實也吃了一驚，她以為……她這次真的會離開風氏了，沒想到來了個大轉折，讓她的心也是起伏不定。
不過她也是經歷過太多的人，即使心裡有所起伏，面上還是維持著溫婉的笑意，只是本來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啊！也算是了了我老頭子的一番心願了。”
風老似是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