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爺爺。”
林熙盯著老人佝僂的背影,心裡也有些酸酸的,他不是沒記恨過老爺子。
只是那時候和老爺子相依為命習慣了,而且他生命裡就那麼幾個對他重要的人,若是連撫養他長大的爺爺都敵對的話,他太孤獨了。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管以後她是自己的妹妹還是……小媳婦,他都會視她為珍寶,她是他生命裡無可替代的重要的人。
想起那張貓兒似的小臉,下巴瘦的尖尖的,兩頰上的兩團紅暈,溼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心都要化了。
他的小包子啊,什麼時候可以養得跟包子一樣白白胖胖的才好。
“喲,老爺子走了?沒被你這小子氣暈過去啊。”
顧寧剛剛檢查完田芳菲,轉身就看見在他身後虎視眈眈的外甥。
“丫頭怎麼樣?”林熙冷淡地問道,視線卻一直沒離開平躺在床上的女孩兒。
顧寧撇了撇嘴,說:“算走運了,沒傷到要害,大概就是移了位,用石膏固定幾天大概會癒合了,剩下的都是些皮外傷,用藥酒活血化瘀就行。”
“哦,你可以走了,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林熙說完,就很熟練地拿了藥酒和棉籤還有石膏,準備上手了。
之前他看了醫生給芳菲打石膏的全程,這些他也熟悉了,並不打算再把她的事情假手於人了。
“林熙,你連聲謝謝都沒跟老子說,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林熙專心地做著手上的動作,頭也沒抬地說道:“你要是承認自己是驢我也沒有辦法。”
“……”
他明知道在自己這個外甥的面前也只有吃癟的份兒,卻一次次地撞上去,真是無可救藥了。
鬥不過這個小子,他走還不行嗎?
林熙早有先見之明,早就用手捂住了芳菲的耳朵。
自己也被震天響的摔門聲嚇得抖了下。
“這裡不是顧舅舅的辦公室麼?他怎麼走了?”
芳菲剛剛疼痛難忍,自然是沒注意到舅侄兩人的鬥嘴,就連林熙剛剛的那句話都沒聽清。
“沒事兒,他的病犯了,要去吃藥了。”
林熙仍然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兒,隨意地說道。
“顧舅舅有什麼病啊!”
芳菲一愣,傻乎乎地問道。
“神經病。”
“……”
這樣說你的舅舅真的好嗎?
半天,兩人都沒再言語,只是男孩兒的含情脈脈的眼神,女孩兒微微蹙起的眉頭,都在說明著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好了,還疼得厲害嗎?”林熙輕聲問道。
怕石膏固定得不好,特地多弄了幾層,不能吃止疼片也不能打鎮定劑,估計小丫頭還是疼的。
芳菲咧了咧嘴,笑著說:“我不疼,要抱抱,我們回病房吧。”
她伸著雙手,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能大致感覺得到林熙的方位,不過伸手的時候,還是恰好觸碰到了林熙低下的臉。
碰了兩下,好軟好滑,手感好好,芳菲忍不住整隻手都碰了上去,溫熱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溫暖。
“丫頭,你就趁機吃我的豆腐吧。”
林熙低聲輕笑著,也俯下身,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的小包子。
芳菲的小臉騰地一下就漲紅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煞白的顏色,結結巴巴地說:“我看不見,不知道那是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