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羨慕欽佩,要麼恐懼敬畏。
李先超戾氣消退,仇恨清空,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咔咔,咔咔。”
牙關哆嗦,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人在害怕時的生理表現。
漫長的通話音結束,鄧老局長終於撥通了姚起的電話。
“姚總你好,我是拆遷辦的鄧子華。”
“哦……哦,是鄧主任啊,您老身體最近怎麼樣?”
姚起那邊停頓了一下,隨後渾厚的男中音從電話裡傳來。
姚起和鄧老局長剛結識的時候,鄧老局長屬於退休返聘人員,在拆遷辦掛了個副主任的閒職。
姚起這句‘鄧主任’,便是念了舊情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鄧老局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姚起既然表了態,事態總算是控制住了形勢,不會再擴大化。
“姚總,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鄧老局長將姚衣和李先超的瓜葛簡短說明,將過錯主動攬在李先超頭上,算是變相服軟。
“要不然,我讓李先超登門道歉,向姚衣好好賠個不是……”
姚起直接插話道:“鄧主任啊,我不是不幫你。實在是我這個兒子吧,性子太野,主見又太強,連讀個大學都說退就退,誰勸都沒用。”
“再說了,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嘛。夫妻父子之間都有磕磕絆絆,何況是兩個年輕人,有點兒小摩擦,也很正常。”
“還有,我家姚衣沒有那麼小心眼,鄧主任您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姚總,話是這麼說……”
“鄧主任,這事兒我既不清楚情況,不如我們改日好好聊一聊,我這兒趕著上飛機去天京開會,先掛了。”
鄧老局長還想說話,姚起直接以開會為幌子,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
人走茶涼。
這個世道就是這麼現實。
當年鄧老局長在拆遷辦的任上時就是個閒職,只負責帶著一張嘴,走哪吃哪。
如今老頭兒離位已有十年,姚起的確不需要對他太過尊重。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雖然姚衣並未與姚起通氣,但谷傳經卻基本調查得七七八八。
任憑鄧老局長在說這件事時如何把故事編排得花團錦簇,只講成小輩私怨,姚起心中卻是明鏡一般。
換成他姚起站在姚衣的角度上,也會這樣做。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那寶貝外孫不留這種把柄,又怎麼會被我兒針對呢?
姚起並不打算因為小事去打擊姚衣,反倒願意看見姚衣的正直。
當然,這事也要挑對手,區區鄧老局長,無足掛齒。
“姚總不肯和解?”
李父又驚又怒,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問這一句。
鄧老局長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超兒還是要登門道歉。希望對方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我去。”
李先超咬著牙,“我會去登門道歉,我現在就去。”
下午,李先超撥通了姚衣的電話,向姚衣提出了要見面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