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南與劉文德腦子稍微有點宕機,心裡剎那間冒起的想法太多。
以至於他們哪怕都看到了這七百多萬,但一切還是有不真實感,讓人下意識去推斷整件事的合理性,並陷入牛角尖。
你既然是姚起的兒子,那邊百億家產等著你去繼承,你好好的富二代不做,跑來寫什麼書?
還寫這麼好,過分了。
“呃……這……那個……姚衣啊!你……我……真的是,唉!”
兩隻老油條沒反應過來接下來該怎麼談,倒是錢毅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在他可算知道為何姚衣根本不在乎稿子被影印了,開什麼玩笑,以姚氏在尚京的影響力,尚京文藝出版社要敢強搶他的創意和點子,他能讓向晚南和劉文德二人脫層皮!
破案了,馬志進那邊甭管解釋得再合理,投案自首的人說得再天衣無縫,這事肯定和姚衣脫不了干係。
地位達到他這個程度,隨便一句話,願意給他賣命的人多了去。
姚衣本來已經丟擲自己的條件,對面三人卻都在發愣,倒是沒想到七百萬餘額與自己的身份會給人造成這麼大的震撼。
他苦笑一下,自己平時與人打交道,很少會把身份掛在嘴邊,再不然便是李鳴或者潘喜這般相互知根知底的人。
他低估這事對普通人的衝擊力了。
但他倒真沒什麼裝逼得瑟的快感,如果不是想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他並不想搬出身份。
不過無妨,如今這場會談依然在他主導之下。
他輕咳一聲,“我給你們看這個,告訴你們我是誰,不是為了炫富。我不需要炫富。我只是不想再玩什麼富少扮豬吃虎被人出言譏諷,然後又回頭裝逼打臉的無聊橋段。那沒什麼意思,也缺乏效率。”
說完他又看看錶,“現在是上午九點零三分,錢哥、劉總編、向經理,你們先冷靜五分鐘,我們再繼續交流?”
“呃,不用不用,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吧。首印十萬冊,版稅十八!最遲明天我們這邊就把合同理出來,您看怎麼樣?”
不愧是總經理,向晚南迅速冷靜下來,強自鎮定說道。
姚衣搖頭,“不好,我是誰和這本書的銷量沒有太大關係,畢竟宣發這件事上我不會投入太大精力,還是得靠你們。所以風險共擔,利益均沾。口說無憑,關於我兜底的協議可以寫進合同裡。”
很多事一旦鬆了口,被姚衣找到切入點與藉口揮舞著狼牙棒殺將進來,就沒那麼容易全身而退了。
姚衣在生意上的確極其強勢,在他提出兜底與提高版稅比例這件事時,心裡卻已經把預期上調到了這程度。
或許會有人說他怎能想到一出是一出,但人在談判桌上,的確需要很多臨場決斷,不可能事事都能按照提前的計劃執行。
無論何時,只要抓住可以提高自身利潤的點,把一切都綜合歸納考慮,那麼即便是雞毛蒜皮也要爭。
即便是讓利,那也要有目的的讓利,讓出去的利潤必須能換回人情又或者別的東西。
他最早沒考慮自己兜底的事,是因為他作為一個出版行業的門外漢,對這個行業瞭解有限,雖然知道自己書好,但不清楚究竟好到什麼程度。
在聽錢毅說出向晚南表示十萬冊也可以,但只是要壓低版稅之時,他心中卻已經有了把握。
壓低版稅只不過能抬高他們的收益,但卻並不能降低他們要承擔的風險。
他們願意承擔這風險,是因為劉文德作為業內資深總編,向晚南作為堂堂一社總經理,看到了《單詞演繹法》的驚人潛力!
姚衣不懂出版,但卻懂人。
見他還不鬆口,向晚南給劉文德拼命使眼色,劉文德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姚老師啊,首印十萬冊我們社還是承擔得起的。那個,以前也沒有咱們出書還得要作者兜底的先例嘛,傳出去有些丟人了。”
“無妨,這事只有我們知道。不過既然你們可以承受十萬冊。那這樣,首印二十萬冊,前十萬冊我版稅十八,後十萬冊我兜底,版稅二十二。後面可能加印的冊書,我同樣是版稅二十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