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成熟了。”嚴文相閉上眼,將不便透露的猜疑深藏心底。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縱使天賦異稟,是天生的商業奇才,也不該這麼成熟。
有沒有可能,那些話其實是別人教給他的呢?
最近幾個月,自己的狀態一直不太對,時常萌生退意,相信姚總應該有所察覺,有沒有可能,是姚總安排了姚衣的退學和之後一系列事情,好讓自己相信姚衣是值得輔佐的少主,從而堅定決心呢?
不,不太可能。
姚總是個胸襟廣闊的人,不至於為了留下區區一個嚴文相而做這些事情。
再者,姚衣寫在書籤上的那句話,應該是寫給姚總,而不是寫給自己的。
不盡長江滾滾流?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生子當如孫仲謀!
嚴文相睜開眼,衝駕駛座抬了抬下巴:“送我回家。”
谷傳經應了一聲,轉動鑰匙,踩下油門。
漆黑的小轎車在夜色與光幕中平穩穿行,最後停在尚京富豪區內一棟獨棟別墅門前。
谷傳經殷勤地替嚴文相拉開車門,問道:“嚴助理,明早還是六點半來接您嗎?”
“嗯,回吧,早點休息。”嚴文相擺擺手,目送谷傳經驅車離去,翻出煙盒點上一支菸,眼前又浮現出那行漂亮工整的鋼筆字。
嚴文相讀書時練過硬筆書法,他看得出來,沒有十年苦練,寫不出那樣的好字。
這麼說,姚衣十歲就開始練硬筆書法了?倒也不是不可能。
站在家門口想了許久,嚴文相取出手機,撥出一個沒有儲存備註的天京號碼。
“喂,老同學,事務所的生意怎麼樣?噢,有個事想請你幫忙,最近有空嗎?嗯,幫我查幾個人,順便,查查一個剛退學的大學生前幾個月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