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覺得自己的心跳都頓住了,“你……”
“我去看看那位秋掌櫃是個什麼樣子。”
玉忘蘇咬了咬牙,到底什麼都沒說。去看就去看吧!似乎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秋白玉那副妖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是很勾人,她說對這樣的人動心,也不是沒有可信度的。
或許,見過了秋白玉之後,他們之間便能回到之前去了。
水生洗漱的空當,玉忘蘇便折回了屋子。看著凌亂的床,她便動手收拾著。看著床單上點點落紅如紅梅,她怔了一會兒,伸手撫摸著那印記。
印記已經乾涸了,卻像是某種烙印,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口。
她連忙換下了床單。等把床收拾整齊之後,才出了屋子。水生正站在玉蘭樹下,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他的身上。
那番景象真的很唯美,若是平日裡,她肯定好興致的畫上兩幅畫,然後留著慢慢欣賞。花美,人也公子如玉,當真是幅好景。
只是此時此刻,美則美矣,她卻滿心的悲哀。
是否曾有個人立在他的身邊,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她想起那曲《長生殿》。若非是很重要的人彈奏過的,他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刺激,有那麼大的反應。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本就是最纏綿繾綣的。
等他終有一日離開長西村,那這裡的人和事,或許便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之後,夢裡乾坤便都只是一場空。
如今的歲月,不過都是偷來的。
玉忘蘇先出了錦繡閣,水生便跟在她身側半步的位置。並沒有多久也就到了文淵書肆了。
水生抬眸看著文淵書肆匾額,微微蹙眉。文淵書肆也剛開門,還沒有客人,空落落的,作為掌櫃的秋白玉倒是已經在了。
“於姑娘來的這樣早啊!”秋白玉笑著和玉忘蘇打招呼,目光掃到她身後的時候卻頓住。
秋白玉訝異的看著水生,正想著要怎麼開口,可迎上水生莫名帶著些敵意的目光,他便什麼都沒說。
水生仔細打量著秋白玉,那目光讓秋白玉心裡直發毛。那種深沉的目光,彷彿要將他從皮到骨,裡裡外外都看個通透。
“這什麼情況?”秋白玉皺眉看著玉忘蘇。對於眼前的情況一頭霧水。
他想過不少和水生見面的場景,卻沒想到是此時,也沒想到是這種樣子。水生看著他的目光,都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或者是搶走了人家最珍貴的東西。
玉忘蘇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踟躕半晌,她上前一步,直接把秋白玉困在椅子裡,在秋白玉驚愕的目光中吻上他的臉頰。
秋白玉便眼睜睜的看著水生沉著臉出了文淵書肆。玉忘蘇歉意的看著他,“對不住了。”
“不是,你這樣對我就是為了把人氣走?”秋白玉無語扶額,看著玉忘蘇的目光像是在看外星人。“你能不能別這樣害我?”
他彷彿已經預料到了未來悲慘的生活,都已經春天了,怎麼還這樣冷的慌啊!
“我保證不會再有後續了。”玉忘蘇怯怯的看了秋白玉一眼,這樣的確不太好,好在水生和秋白玉也不認識,以後大概也不會怎麼見面。
以水生的性子,想來知道她有意中人,他也不會糾纏。
他們就這樣吧!若是不能接著做朋友了,陌路也是好的。
“不是,我說你拒絕就拒絕,幹嘛還拉上我啊?”秋白玉一臉曖昧的盯著玉忘蘇的頸項看。上面淡淡的粉色印記,當真是曖昧異常。
這是出什麼戲?大清早的,帶著一身曖昧的痕跡拒絕人?還拉上他?他覺得就這樣一件事,足夠他被記恨一輩子了。
感覺到秋白玉的目光灼灼的在她的頸項上流連,玉忘蘇想到某種可能。她出門之前的確沒有照鏡子,不會吧?
要是她身上有痕跡,她還招搖過市,天啊……直接來個驚雷打暈她吧!
日子簡直是不能好了。
她連忙伸手捂住頸項。秋白玉無奈的帶著她去了後院,讓素雪拿了面鏡子給她。
玉忘蘇小心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頸項上還真兩處淺粉的痕跡。不是特別明顯,可只要注意看,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