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何必這樣鬧?我也沒說不給房錢啊!”玉忘蘇微微蹙眉,旋即含笑說道。
若真是對博聞他們好的長輩,她倒是願意敬著,並且自家日子好了,也願意拉扯一把。
至於這樣的親戚,她實在是看不上的。大過年的就找上門來吵鬧,明顯是不打算讓人過好這個年了。
“於姑娘早這樣爽快不就好了?”姜氏面露喜色,就連林正德雖然正襟危坐,目光卻也閃了閃。
倒是林清婉輕微的衝著玉忘蘇搖頭。
玉忘蘇從荷包中取出了兩錠銀子來,一錠十兩,恰好是二十兩銀子。玉忘蘇把銀子擺放在了桌上。姜氏的目光也就一直圍著銀子打轉,搓了搓手便伸過來取銀子。
玉忘蘇卻抓住了她的手。“這是我給博聞和月牙的房錢,他們年歲小,今日便由林老爺和林夫人做個見證。”她把“見證”二字咬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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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姜氏瞪著玉忘蘇,對玉忘蘇抓住她手這件事很不滿。
“這是二十兩銀子,官家出的銀錠,不曾損毀。林夫人看可是?”
“是,是二十兩銀子。”姜氏手上掙扎著,卻掙不開玉忘蘇的桎梏。“已經看好了,於姑娘可以把銀子給我了吧?”
“博聞,取銀子。”玉忘蘇給博聞使了個眼色,博聞便把銀子揣在了懷裡,小心收好。
玉忘蘇這才放開了姜氏,放開之前卻用力擰了擰,讓姜氏疼痛不已,算是報林清婉的那一巴掌之仇。
“多謝舅舅和舅娘為了我和月牙的事特意趕來。”博聞對林正德夫妻鄭重的道謝。
姜氏臉色鐵青,伸手就抓向博聞的衣襟,要搶那二十兩銀子。博聞閃躲著,姜氏也步步緊逼。
“林夫人這是做什麼?長輩到底該有長輩的樣子,這般玩鬧,似乎有些不妥吧!”玉忘蘇把博聞拉到身後。“既然事情已經了了,我們也就不留兩位了,路還遠,不如早些回去吧!”
“你耍我?”姜氏瞪圓了眼睛,一眼又掃向了林正德,“你是個死人嗎?也不知道說句話?”
“博聞,你和月牙還小,身上放著那麼多銀子怕被宵小惦記,招惹禍患。不如把銀子先交給我和你舅娘,我們幫你保管著。”林正德一臉嚴肅的說著。
要不是先有姜氏的所為,玉忘蘇險些都要相信這是個正人君子,真的是在為外甥著想了。
“是啊!我和你舅舅都是為了你們好。我們還能貪墨你一點銀錢啊?我們就是幫你收著。”姜氏也擠出一抹笑意來,加上一臉的肉,倒是莫名有那麼幾許和藹的痕跡。
“還是不勞煩舅舅和舅娘了。”博聞笑著說道。“銀子我自然會收好的,絕不會落入宵小之手。”博聞重重咬著“宵小”二字。
如今這裡就不缺肖想這銀子的宵小之輩,還用去哪裡尋?
他一向知道,舅舅和舅娘是不願意和他們來往的。爹孃在的時候,還多有來往,因為那個時候家裡的日子還行,他們還在自家有便宜可佔。
爹孃去世之後,家裡日子一日不如一日。舅舅家就徹底和他們斷絕了來往,怕的是自家日子過不下去了,會去賴上林家。
如今本避自家唯恐不及的人忽然登門,還真的為了銀子。對舅舅一家,他也不用再存著什麼惦念了。
以前即便不來往,心裡卻也想著這是門親戚。想著過去爹孃在的時候,舅舅對他們還算是慈和,想起那個時候,真像是做夢一樣。
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美好,心裡難免還存了一點點的期待。即便早就看過舅舅和舅孃的冷臉,可依然還不肯死心。
而如今,是真的該死心了,沒什麼還值得期待的。
這種親戚,或許有還不如沒有。別人家的親戚就相親相愛的,怎麼到了自家,便只有這樣的親戚了呢!
他還總惦記著舅舅是阿孃的哥哥,可舅舅卻不再記掛阿孃了吧!他想著,他以後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對月牙的孩子那麼壞的。
“我們也是一片好心,博聞,你也不能這樣不知好歹啊!”林正德摸了摸鬍鬚,看著博聞的目光已經銳利了起來。
“舅舅和舅孃的好心,我心領了。”博聞僵硬的應著。縮了縮頭,恨不得整個人都藏起來,不去面對林正德的目光。
“爹,博聞過了年,也就快十四歲了,他也有自己的主意。”林清婉說道。她當然知道爹孃的意思,可說真的,她也並不願意讓爹孃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