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呆愣著坐在床上,懷裡空了,連心中也空落落的,像是有塊地方被血淋淋的撕扯了下來,空的疼痛。
看著他的衣衫已經不能穿了,玉忘蘇也就去找了找店裡的男裝,找了身差不多合身的折回了屋子。
看著他身上斑斑駁駁的痕跡,想著一夜的凌亂,玉忘蘇匆匆把衣裳往他懷裡一仍,便要跑出去。
水生猛然伸手把她扯進懷裡。“你為何不樂意?是否心裡有了意中人?”
“我……”玉忘蘇張口結舌。
她哪裡來的意中人,可是若說沒有,她怕也搪塞不過去。在這樣的時代,肌膚之親是尤為嚴重的。
但凡失了貞潔的女子,都希望男方能負責吧!若是男方不願意負責,女子的一生可能也就毀了。
若是新婚之夜,丈夫發現妻子不是貞潔之身,是可以直接休妻的。女方非但不能找麻煩,並且還會羞愧萬千。
她卻並非是這個世界的女子,本也想著可能一直都不會嫁人。到底她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子,和這個時代的人三觀也有所出入。
即便是嫁人,或許也很難經營好婚姻。以其婚姻裡滿地雞毛,或許不嫁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有……”不等玉忘蘇說完話,他的唇已經貼了上來,以吻封緘。
玉忘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俊顏在眼前放大,迎著他銳利的目光,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一雙眼尤其有神,一如神袛。
她怔怔的看著,看著自己呆愣的模樣倒映在他的眸中。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推開他。
“我有意中人了。”她微微低了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
“誰?”
“啊?”玉忘蘇咬了咬唇,想著周圍認識的男人,一時也說不出誰來。徐邈可以拉她擋箭牌,她肯定是不能拉徐邈出來的。“……文淵書肆秋掌櫃。”
“真的?”水生不太相信的看著她。
“真的啊!”玉忘蘇咬了咬唇。她就隨口胡說,希望秋白玉不要和她計較啊!
都發生了些什麼啊!
看著水生暗沉下去的眸子,彷彿三春百花都瞬間凋敗,滿目荒蕪,秋寒蕭瑟。
玉忘蘇的眸子瑟縮了一下,某種鈍疼在心口蔓延開來。那種疼並不尖銳,卻如同重錘錘擊敲打,一下一下的,悶悶的疼。
她猛然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她走了出去,洗漱過後,水生也穿戴整齊出來了。時辰還早,花琉璃等人都還沒有來。
玉忘蘇有些呆愣的看著庭院中的玉蘭,大抵是颳了一夜的大風,潔白的花瓣落了一地。
“我送你回村子去吧!”玉忘蘇打水給他洗漱,一邊說道。
水生看著她平靜的面容,一瞬不瞬的看了半晌。就在玉忘蘇以為他不打算說話的時候,他才忽然說道:“去文淵書肆”。
玉忘蘇覺得自己的心跳都頓住了,“你……”
“我去看看那位秋掌櫃是個什麼樣子。”
玉忘蘇咬了咬牙,到底什麼都沒說。去看就去看吧!似乎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秋白玉那副妖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是很勾人,她說對這樣的人動心,也不是沒有可信度的。
或許,見過了秋白玉之後,他們之間便能回到之前去了。
水生洗漱的空當,玉忘蘇便折回了屋子。看著凌亂的床,她便動手收拾著。看著床單上點點落紅如紅梅,她怔了一會兒,伸手撫摸著那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