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花錢如流水,戶部這邊卻沒什麼進益,唯獨鹽政上的銀子一年比一年多,這也虧得林如海是自己的人。
其他各道上,年年報天災,上繳國庫的銀錢從來沒有十成十的繳過。也不知道被貪了去多少。
這一入一支,已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糧。若有個大的災荒,國庫中還真拿不出多少銀子來賑災。
這宮裡面又是你爭我奪的,沒有一日舒心的。
金泓默默看著摺子,劉福打算繼續裝著木頭人。眼角卻掃見他徒弟小勝子悄悄進來,晃了晃身,給劉福遞了個眼色,便退了出去。
劉福知道他定然是有話要說,忙出來問道:“有何事?”
小勝子陰沉著個小臉,低聲說道:“師父,太醫院那邊有訊息了,聖人是見還是不見?”
劉福覷見小勝子的臉色,便知定不是什麼好事。可也無法,吩咐他道:“你且等等,我進去回了聖人再說。”仟仟尛哾
金旭正煩躁,見劉福出去又進來,便問:“出了什麼事?”
劉福哈腰答道:“說是太醫院那邊訊息了,聖人是見還是不見?”
金泓原本不想見,後又想弄清楚純嬪小產的原委,便吩咐道:“讓他們進來。”
劉福應了一聲,出去告訴了小勝子。
過了一時,太醫院的陳院使帶著幾個太醫,魚貫而入。
見了金旭,皆跪下請罪。
金泓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抬手揮了揮,讓眾人起來,問道:“陳院使可曾查出來是怎麼回事?”
陳院使躬身回道:“給純嬪娘娘看診的太醫已經被抓住,關在了慎刑司。只是關進去的時候口中連喊冤枉,可過了中午,卻被發現已服毒自盡了。”
金泓聽著,只嗯了一聲,說道:“繼續說。”這些是他早已意料到的了。服毒自盡麼?慎刑司裡關進去人時,什麼時候開始不搜身了?金泓心中冷笑連連。
那陳院使繼續說道:“從脈案上看,純嬪氣血生虧弱,受胎以來,又擔驚受怕,愁思不斷,鬱結於中,診脈時一個不察便易診成鬱結之症,實非那死了的太醫故意而為之。”
金泓沉聲問道:“此言屬實?”
陳院使跪地伏身,說道:“臣等已親去盈福宮給純嬪娘娘診脈。與脈案上並無二樣。”
金泓心中暗恨,卻也無法,只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