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鄭源的話,也紛紛贊起了林如海人品高潔。
鄭源從懷裡摸了摸那疊子趙瑞林奉上的銀票,有點肉疼地捻了兩張,掏出來遞給了馮琦,說道:“林大人知道你被那起子賊人打傷了身子,擔心你無法再去鏢局走鏢,怕你們日後無以為繼,臨行前讓我帶給你二百兩銀票,讓你看著做個營生,也好養家餬口。”
馮琦心中疑惑,卻也機靈。立即衝著宿豫的方向跪下,咚咚咚連著磕了九個頭,口中高呼:“小人一家多謝林大人憐惜,必當為林大人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祈佑林大人長命百歲、福壽延綿!”
在場的人看到那兩張看似輕薄實則貴重的銀票被鄭源拿出來,又聽了鄭源的那番話,一下子就炸了鍋。羨慕的有,嫉恨的有,還有那後悔自家姐兒怎麼沒被搶走的,真真是眾生百態。
鄭源看著眾人,眼中浮現出一抹冷意。
他輕嗽一聲,目光掃向眾人。眾人觸到鄭源的眼神,覺得仿若有座冰山兜頭壓過來一般,心底發寒,紛紛閉上了嘴。
馮琦磕完頭,從地上爬起來,又對著鄭源拜了拜,說了一番感激肺腑的話。
鄭源把銀票遞到馮琦手中,伸手拍了拍馮琦的肩膀,問道:“不知道張兄弟日後有什麼打算?”
馮琦看了看那女孩子和蘭娘父女二人,又看了看眾人,笑道:“我原來家中是開雜貨鋪子的,後因著隔壁走了水,連帶著將我家那鋪子也燒了個乾乾淨淨,一家子的營生也就斷了。
無奈之下,這才來了揚州城裡做鏢師。如今林大人賞了銀子,我們打算依舊回鄉下老家去,重新把鋪子整治起來。”
蘭娘父女聽見馮琦如此說,驚喜萬分,連忙點頭附和。
鄭源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個好法子,畢竟也是做長久了,輕車熟路的。且在鄉下的話,嚼用也少些。”
馮琦笑道:“大人說的極是。這揚州城裡雖好,可吃住都要用錢,哪一樣都省不得。咱們鄉下,有自己的宅子,僅是這賃房子的錢每個月就能省下五百錢。”
說罷,又對著蘭娘說道:“紅姐兒她娘,你去街上置辦點魚肉果蔬,在打上一壺酒,家來整治一桌席面,請大人小酌幾杯,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蘭娘忙點頭應了,向鄭源福了福,道了惱,回屋往懷裡揣了一兩多碎銀子,匆匆出門而去。
在場的眾人見再沒什麼熱鬧好瞧的,便也散去了。
馮琦將銀票遞與蘭孃的父親,說道:“這銀票您收著,等大成兄弟回來,家去了好好經營鋪子。”
老者攥著銀票,眼淚撲簌簌地滾下來,對著鄭源和馮琦就要跪下。馮琦一把扶住,說道:“您這麼大歲數,豈不是折煞我們了。”
老者掀起衣襟擦了眼淚,顫巍巍地將鄭源和馮琦二人往屋裡讓。鄭源和馮琦也沒客套,隨著老者進了屋。
鄭源見那女孩子還站在院子裡,又出來把她叫了進去。
女孩子神情有些怯怯的,不知所以地站在屋內地上。
鄭源看了看她,對老者說道:“老伯,這姑娘是自小被拐子拐來賣的,正巧遇到了那起子賊人,便買來用於構陷林大人。
可憐她並不記得小時之事,家鄉父母一概不知。
如今我等要隨林大人進京,不方便安置這姑娘,不知可否請您照看些時日?待我等從京都回來,細細查訪了,再送她回去與父母親人團聚。”
老者也與這女孩子相處了一段時日,知她是個乖巧的,忙點頭應了。
鄭源又捻出來一張銀票來,遞與老者,說道:“這一百兩銀子權當做是這姑娘在這裡的嚼用,若有餘下的,就給老丈打酒喝。”
老者忙搖頭擺手,說道:“只不過是添雙筷子多個碗的事,那裡用的著這麼多銀子。更何況您二位剛才還將林大人賞的銀票給了我,足夠了。”
鄭源將銀票塞進老者手中,說道:“您還是收著吧,平白無故多個人,也要有些花銷呢。何況我們這一去,估摸著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老者見擰不過鄭源,便也不在多說什麼。
那女孩子本是心中發慌,不知道自己將來要飄零到何處。眼下見鄭源做出如此安排,又說等回來後還要為自己去查訪家人,自是感激不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鄭源磕了個頭,說道:“大恩不言謝,無論將來是否尋得到家人,小女子都會銘記您的恩情,必當結草銜環,不敢忘分毫。”
說罷,又轉向老者磕了個頭,說道:“多謝您收留與我,秀紅身無長物,只能給您磕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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