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咚咚咚”
杜清躺在床上,枕頭矇住臉,聽見敲門聲,猶豫了下,翻身起床,走到門後,透過貓眼一看是濮樹,便開門。強打起笑臉:“濮哥。”剛才因為是第一場戲,所有的演員都在,不過杜清誰也沒理會,徑直回了酒店。
“一個人難受呢?”濮樹和杜清一起坐在沙發上。
“沒事兒。”杜清靠著沙發,抱著抱枕,腦袋耷拉著。
“還說沒事啊,感覺受挫啦?”
杜清點點頭。
“剛才我也不好說,其實不少人都等著咱們鬧笑話呢,發火就發火了,這火發的對。前段時間你太親切了,現在發完火,不少人應該不會再馬虎行事了。”
“濮哥,你覺得我要嚴厲一點,跟大家保持距離感是嗎?”
“雖然每一個導演都有自己不同的風格。但是如果一個導演沒有威嚴,那麼這個劇組的人就不會聽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火發也發了,就當殺雞儆猴吧!”
“不錯。”濮樹點點頭,“和老姚說一下,今天這些出事的群頭,全部換掉,賠償問題讓法務部去處理。他們的人一個都不用。”
“會不會?”杜清有點於心不忍,畢竟只是個別的新人群演不會,所有人都換掉是不是有點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火都發了,劇組也停工一天,不鬧大點豈不是浪費?讓人知道你的脾氣,不是那麼好惹的,懂吧?不認真演,不好好做事就換掉。你記住,劇組必須要聽你的話,不然後面幾個月日子就難受了。”
杜清點點頭。
“咚咚咚”,又是敲門聲。
濮樹笑道:“你這裡還挺忙啊?”
杜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是誰,於是站起來身來,一看,笑著開啟門:“一菲你好!”按道理不管是排資論輩還是按年齡都應該叫劉一菲一菲姐的,但是杜清畢竟是導演,劇組除了幾個飾演幼年期的小演員,就沒人比自己小了,豈不是逢人就要叫哥稱姐的。
劉一菲在劇組看見杜清發火,臉色不對,沒敢看著杜清,低著頭咬著嘴唇:“杜導,我來看看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杜清忙感謝:“一菲,不是說了嗎,私下你就叫我名字就行。我這裡還行,沒什麼要忙的,謝謝你了!進來坐坐?”
劉小菲低頭,想著杜清邀請自己進去坐是不是……?但是拒絕又會不會……?腦袋裡面思緒萬千,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裡走了幾步。突然瞥見另一雙腳,抬頭一看是濮樹,臉騰一下子紅了,好像被人抓到自己在做什麼虧心事一樣:“哎呀,濮大哥。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濮樹也向劉一菲點頭問好,並回答:“沒有沒有。”
但劉一菲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進來了,低頭抱歉打擾兩人談話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門。
杜清撓撓頭,有點摸不著頭腦。
濮樹看見杜清這樣子,哈哈大笑。
杜清關上門,沒好氣:“濮哥,夠了夠了,你再笑就要把牙笑掉了!”
牙倒是沒有笑掉,但是眼淚笑出來了,濮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唉喲,哎呦,我好心辦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