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陳晶晶,她遠遠地等他們散去,才走過去跟我媽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陳晶晶,是青陽的同學。”
後來我媽一直拿這個調侃我,回來我爸聽說之後哈哈大笑,我媽還罵我爸;“你看看你的好兒子,還沒怎麼樣呢。出去亂拱人家白菜,自己還在那犯傻呢。”
“原來你就是晶晶啊,夢陽我的小名劉夢陽)經常在家提起你,高考快到了,你們倆在一塊要互相幫助,互相進步呢。”
“我知道的阿姨,我能來這裡就是青陽推薦的,他在學校特別照顧我。”突然她靠近我媽壓低聲音“阿姨,您是來幫他看看全日制嗎,青陽的藝考快到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全日制。”
“是啊,這是他的最後一步,我來看看,如果合適就可以安心去藝考了。”
後來我就看到陳晶晶開心的回到座位上繼續上課,完畢之後回家,我媽說我監守自盜,亂拱白菜。
我也反擊道:“您還好意思說我啊,我那就拱白菜了?人家陳晶晶有男朋友,我算個幹嘛滴的啊,再有,不是說好保密到底得嘛,您怎麼沒有謹守底線洩密了呀。”老媽此時一臉不自然又故作強硬:“我覺得這個女娃娃很親切,看她的樣子是想跟你在一塊呢,這娃娃看著穩重,跟你放一塊遇事照應你提醒你我放心。”我一真無語,我媽的邏輯總是這麼跳躍還又無懈可擊,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我也終於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參加藝考了。
後來,李俊有一天很失落的找到我,他和我一樣急於找到一個機會想要證明自己,又苦於沒有翻身的機會,我把自己的先要走的路和他詳細說了說,也算是邀請他一起去吧,我媽說的對,要找個伴去,而且是要正能量的那種同伴,不然那六個月真的熬不下來。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情慢慢的被所有人熟知,老黨本意也是要去,但中間發生了一件事,也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至於什麼事,只有我和他知道,我不能說,這件事只會一直爛在我的肚子裡,但我忘不了那個晚上,老黨望著天和我坐在天台上。是啊,這麼好的機會,誰都會心動,可就是這場意外讓我和老黨在後半年裡分隔開在兩個戰場,很少有著交流但卻時常想起對方。傲天后來也想加入,聽到我和李俊已經報了也隨之加入,就此,2017級越獄全日制組正式結成。
時間過得好快啊,已經12月15日了,在家的每一天時而短暫時而漫長,沒有改變的是我的枕戈待旦,已給電話打破了平靜。“好我的陽陽啊,你幹嘛呢,一天天夢著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去音樂學院上小課,別的孩子後去差不多幾個月了。”我的鋼琴老師尖銳的聲音久久迴盪。他姓喬,從小看著我長大,我一直尊稱他喬師父。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應該早點去上課,說到這裡,老師立刻就幫我安排,對方老師是我老師曾經的鋼琴老師,音樂學院的教授,姓馬。本來是一場平穩進行的局面,可還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住了問題,就在上課前夕我的心態再次爆炸了。
那一天,就像平常一樣我去上越獄的課,因為還沒有開始全日制,我繼續跟著南山基地的課,兩天後就是鋼琴老師為我安排第一節馬教授的課,可就在今天,我平靜維持已久的心態再次爆炸。
起因是,在樓下鎖車的時候,就聽到李俊說,二期班今天和咱們一個點上課,咱一號他們二號,我當時不以為然,可就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們,那個威脅郵件的小團伙他們都在這裡,原來他們已經加入了二期班,其中一個人開口了:“哎呀,就說咱劉大師不一般,在這吃得開得很,提劉哥名字沒有不知道的。”我的眼睛死盯著他們每一個人,就像能瞪出血一樣,陳晶晶看到呆在原地得我,迅速找個理由把我帶離現場,回到座位我情緒久久的不能平復,那一節課是我狀態最差的一次,我萬萬沒想到這一情況直接影響到兩天後的鋼琴課。
來到音樂學院已經是下午了,提前半個小時我等在馬老師的琴房門口,我原本以為我準備好了,一開始都很正常,到了老師點評和指導的階段,到底是出現了問題。我個人的性格就很慢節奏,就像打太極,偶爾提提速本來是沒問題的,我的適應能力還行不算太差,可心態一直很低落,沒有辦法主動地配合老師,再加上我不擅長言辭,不愛說話,引起了馬老師的極大反感。
後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老媽很生氣,質問我:“劉夢陽,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誠心添亂是不是,你還要怎麼樣,你的計劃我沒有干預,給了你絕對的自由,你就是這麼做是的,你知不知道馬老師怎麼說你的,你怎麼能這麼任性,你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我一直都是很懵的狀態,這時我才知道出了大問題,老師把電話打到老媽那裡,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他最放心的一個,性格柔,穩,是最不會出問題的一個,怎麼就偏偏我出了問題。馬老師說我桀驁不馴不屑於和老師配合,上課心不在焉完全不尊重他,簡直就是目無尊長肆意妄為,並且已經放話讓我不用再準備藝考了,他不會讓我這個目無師長桀驁不馴的爛人過得。我頓時心如死灰,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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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幾天我一直活在陰影裡,不知道該怎麼辦,老媽一直保持著怒氣,她不止一次的怒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正常的我,即便我心裡再怎麼牴觸藝考,但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是不會這麼亂搞的,我肯定是心態有問題才會出這樣的情況。“你從小到很少耍性子,受我的影響小小的就顧全大局,這個事明顯就不是你能幹出來的,你穩了三個月今天一招把天捅破,到底發生什麼了。”我還是沒有說,老媽已經罵得很難聽了,我還是頂住沒有說。那一刻,我已經知道沒辦法翻盤了,計劃了這麼久的翻盤仗最後是敗給了我的心態,我從小到大沒耍過什麼性子,哪怕心裡再難受面對別人都是一張笑臉,可就這麼一次,就這麼一次還是沒能及時調整被人誤判為耍性子,就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老姚曾經說過:“青陽,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你的心病,你表面不在乎,但你心裡卻很計較,別人再細小的一個舉動都會讓你記很久,所以你要穩住自己的心態,你這種情況遇到自己喜歡的事會做得非常順利,不喜歡的只會越來越爆炸,所以我要你順境的時候穩住,不飄不浪,逆境的時候挺住,尋找機會翻盤,絕境的時候你要給自己創造希望,你是一個韌性很強的孩子,哪怕就是一點希望你都能堅持的下去,再抓住機會翻盤。”
我看著天花板,心裡想著:“對不住了,姚師傅,這次我真的頂不住了,三個月前我就是絕境,我給自己製造希望,進藝考,出越獄,盤下雙保險的局面,我用兩年打出這麼個爛攤子,用了三個月重整攻勢,可我現在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我到最關鍵的時候還是沒穩住,我想放棄了。”
緩過神來後,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返回學校,事到如今我只能走第四號方案了,先回學校等越獄全日制基地開學,在想辦法謀出路吧。
此時已經是事件發生後的第四天了,我開始著手準備返回學校的事宜,我在糾結如何措辭向老姚報告,難不成告訴他是因為我心態沒崩住導致潰敗,他會罵死我的,我會成為班級裡多少人的笑柄。可我不知道的是老媽在積極地聯絡鋼琴老師,我的老師也一直在想辦法和馬教授溝通,可馬教授就是避而不見。
那時已經是1月份了,進入17年就迎來了不好的開端,天氣很冷,我和老媽聽從老師的建議,在音樂學院的家屬樓下等著馬教授當面道歉,可馬教授就是避而不見,說在開會,馬上藝考已經封閉起來了,不方便接待外人,讓我回去準備就好了。
我站在小區裡,看著周圍萬家燈火,心裡想了很多,但又不知道再想什麼,那一刻我心裡又自卑又感到卑微,低落到極點,甚至有這一絲屈辱的感覺,那種熟悉又討厭無能為力的感覺再次回來,我真的很想撂下一句狠話,一走了之,可我不能那麼幹,為了顧全大局勢必要犧牲一些東西,在家有父母學校有老姚,我是被慣壞了,這一次就算給我上一課了,要時刻都不能鬆懈,往往功虧一簣就在一瞬間。
已經是夜裡點了,氣溫降到零下十度左右,最終老師還是打來了電話,他跟老媽溝通要不就先讓回去“你和夢陽先回去吧,我這兩天去一趟我老師家裡,他總不能防著我吧,我去和他說,咱娃娃都是好娃,你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