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許安說完了。”
“四爺,以後你有空,就帶著夫人和孩子來看看許安吧,許安會很高興的。”
“四爺,您保重,許安走了。”許安眼眶澀得厲害,眼淚直在裡面打著轉,他壓抑著淚水說完,伸手整理了一下發型和衣服,想死的體面一點。
至少,別死的那麼難堪……
就算是去做花的肥料,他要做最好的
整理完畢,許安又是那個許安了,京城中的老狐狸,笑面虎。
看似優雅謙虛,實則最會長袖善舞,右左逢源,狡猾得跟只狐狸一樣。
他拿著腰間的搶就懟上了自己的太陽穴,打算就這麼結束了自己的這一生。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骨節泛白,許安咬緊了牙關,閉上了眼睛,食指扣動著板機,手開始往下壓。
“砰”的一聲搶響,地板上瞬間飆出了血。
許安睫毛輕顫,沒有一絲疼痛,他睜開眼,用手捂著手腕,血不斷的往下掉,容華打中了他的手,搶哐噹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四爺沒要他的命。
他眼眶周圍佈滿了紅暈,許安艱難的抬頭看著容華,沙啞著聲音叫了聲:“四爺……”
容四爺手裡拿著搶,坐在漆黑的輪椅上,背靠著白色的窗簾,身後塗抹上了一層淺淡的光。
那冰冷黝黑的槍口還直對著許安,冒著熱氣,書房裡寂靜的可怕,靜到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房間外的人聽到了響動,眼睛都沒眨一下。
野哥面無表情的靠在門外的牆上,伸手擋住了射進來的光線。
許安跟了容四爺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從小就為容華而生的,他就算犯再大的錯,容華也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那個男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在意自己的東西。
今天彪哥那群人是一出,任家那群人也是一出,一群人活了下來,另外一群人被一刀一刀的切成了碎片,只殘留最後一副窟窿,森森白骨。
容華這個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偏執且癲狂,他可以面無表情的用手將人的皮給剝下來,用人血澆灌他的後花園,甚至可以冷漠無情的進行一場屠殺。
可彪哥那群人居然出乎意料的活下來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群人。
這是第一次,這個男人心慈手軟了。
怕是有了軟肋。
野哥身子修長的靠在牆上,一身黑色勁裝讓他多了幾分弒殺和野性,就像一頭桀驁不馴的狼一般,慵懶的撫摸著自己的毛髮。
容華的臉色陰鷙的可怕,越聽他越發的想弄死麵前的這個人,那雙寒冰般的眼眸看人一眼,彷彿要瞬間將人給凝結成冰塊了一般。
“四爺……”許安弱弱的叫了聲。
“許安,你的這些話都是真心話?”
“……”
許安眼睛一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四爺,許安都是為你好。”
“老子真想一搶蹦了你!”容華扯了扯菲薄的嘴唇,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
“你這些不夠看的伎倆,就拿到爺面前來礙眼。”容華冷嗤道。
許安伸手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他這不是怕爺真的把他給弄廢了或者給打發去非洲嘛。
迫不得已才出的苦情戲。
他真的很融入到剛才的角色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