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就凝固了起來。
薄輕語也不說話了,只是拿著手中的茶垂眸喝了起來。
代梟坐在旁邊,面容冷俊,身材修長,一雙大長腿慵懶的交疊著,手中把玩著一串珠子,被他捏的有些溫熱。
他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旁邊的人,薄輕語面色蒼白,臉上的疤痕淡了很多,菱角越發消瘦凌厲了起來,以前那朱顏玉潤的下巴頦也沒了。
文越發的文靜了起來。
他一過來,那原本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停了下來,直到消失不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連在公共場合開口說一句話都覺得是一些艱難。
代梟心下一股心悸,眉眼越發緊蹙了起來。
他不太喜歡薄輕語跟他拉開距離。
那種陌生的疏離感讓他心裡面覺得澀澀的難受。
可他想開口說一些什麼,卻突然之間發現,他竟然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以前總是這丫頭片子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說話,他外表看起來有一些冷酷,話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薄輕語笑著在他旁邊說個不停,他時不時的應付著點點頭。
薄輕語說的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今天老師佈置的作業太多了。”
“晚上看電影的時候,滅絕師太又把我們給逮了,還把班主任給叫來了,嚇死我們了。”
“我同桌又收到了一封情書,哎,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封了,我從來沒有男生給我送情書。”
“今天中午胃口不好,就吃了一碗米飯,才打了兩個葷菜和一個素菜。”
……
突然之間回想起來,好像她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現在她不說了,代梟才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問題。
薄輕語不搭理他。
也不主動跟他講話,也不對自己笑了。
代梟在旁邊坐的渾身難受,他好幾次有種衝動,想開口跟她搭話,卻越想越心煩意燥,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出來,生怕尷尬。
安錦因為薄輕語,也不待見代梟。
這傻丫頭因為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頭,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流了多少的淚水,好不容易薄輕語自己想開了,她巴不得這兩個人離得遠一點。
安錦從頭到尾就沒有待見代梟,更別說是主動說一些話題了,氣氛僵硬了下來,傅斯年和簡深又是個不愛說話的,難免有一些尷尬,誰都不開口。
糰子在她粑粑懷裡,睜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伸手拉了拉傅斯年的手,古靈精怪的問:“粑粑,你們大人這是在生氣嗎?”
傅斯年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代梟和垂頭不吭聲的薄輕語,伸手捏了捏糰子的臉:“就你眼神好。”
“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
糰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很乖巧的窩在她爸爸的懷裡面睡覺覺。
從頭到尾,代梟都沒能跟薄輕語搭上一句話。
薄輕語藉口工作忙,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容家,收拾好行李,買了兩張飛機票,一張是飛往倫敦的,另外一張是飛往敘利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