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好人的,薄輕語是第一個。
“言珩,其實從一開始你就在計劃著所有的一切,對不對?”薄輕語含著那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他:“你為什麼,怕我一定會記恨你呢?”
言珩眼眸微深,氣息撲面而來而來的凌厲。
“怕?”
“我為什麼要怕?”言珩冷冷的笑了一下。
可是啊。
當時的言珩,心裡面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當時為什麼會問出那句話?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後來他也不想去仔細深思、細想這句話。
當時的言珩,看著面前這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她臉上永遠掛著天真活潑的笑容,對誰都是和藹可親的模樣。
可能就是她臉上那股純真的笑容,讓言珩,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言珩從來都是目的心特別強,手段狠辣的主,他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就算他得不到!
他也一定要親手給她毀了!
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後來薄輕語走了。
走得雲淡風輕,臉上帶著一些漠然疏離,再也沒有了往日看見以前那個言先生的甜美的微笑和純真無邪的清澈。
言珩在那裡坐了很久很久。
他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看著面前這杯溫熱的咖啡,上面還帶著淡淡的波浪,咖啡裡面的圖案是一個嘴角微微上勾的笑臉。
言珩就盯著那個圖案看,心裡面什麼也沒有想,只是盯著它看。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言珩站起身,連放在椅子上的風衣都沒有拿,直接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疊錢離開。
帝都的天色依舊是晴空萬里無雲,碧藍色的天空帶著淡淡的雲彩,明媚的陽光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愉悅了起來。
小區裡面的大爺成堆的圍在一起下象棋,大媽們則在討論廣場舞的新跳法,或者鑽研一下戲腔,棋譜。
“輕語,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了誰就不能轉了,就算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也不會影響到任何人。”
“有時候傷心是在所難免的,可時間總會沖淡心口上的傷痕。”
“說一句涼薄的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還是希望有人能代替我好好照顧容華。”
“他那個人偏執慣了,脾氣也不怎麼好,要是沒有人管著他,他以後肯定會鬧出事情出來的。”
安錦說這話的時候只是帶著一些淺淡的笑容,真的,就算她死後,容華真的娶了別的女人,只要對她以後的孩子好,她都不會怪他的。
當時容四爺就在廚房裡面,他聽到這話的時候,拿著刀的手一刀切在了胡蘿蔔上,很久沒有動。
那是第一次。
容四爺跟安錦生了一回小脾氣,好幾天都沒有再搭理她,就坐在二樓的書房裡面不下來,連吃飯都不來。
安錦看著對自己冷淡淡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招惹他了,後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應該是那天的話被他聽到了。
這男人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