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毀容了。
雖然是早就知道了,但真正看到的時候,大家的心裡面還是猛的沉了起來。
他們沒有想到薄輕語的臉上毀容程度會這麼重。
那張原本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不忙斑斑點點的粉白的疤痕在上面。
“爸,媽。”
“顧阿姨,安錦。”
薄輕語臉上帶著笑容,看著進來的人一個一個的叫了起來,聲音甜糯糯的,很正常。
她臉上並沒有悲傷的模樣,她眼裡坦坦蕩蕩,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懼怕。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
她很清楚自己臉會變成怎麼樣,她一開始都清楚的。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不是沒有哭過,她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哭,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把自己捲縮在被子裡面默默的流淚,但又擔心眼淚掉到紗布上汙染了傷口,她總是哭的很剋制。
更因為怕驚動了臨床的代梟,她從來不哭出聲來,只是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任由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拿著白色的紙巾檔在眼眶流出眼淚的地方,防止淚水感染傷口。
她總是等代梟去給她買吃的時候,偷偷的把紙巾藏在枕頭下面,再偷偷的扔進衛生間的廁所裡面。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最驕傲的一面不允許她低下頭來。
她不諳世事,單純,但並不意味著她傻,從小到大她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只是在更厲害的人才方面她是墊底,除了數學其它的她都是學到了最精湛的程度。
她這張臉被毀壞的程度,就算是有再高階的技術,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讓她恢復過來。
她心裡也是有傷心、失落、害怕、惶恐的,可更多的東西讓她學會了要去釋然。
她只是比較看的開而已。
看到薄輕語的這種狀態,薄媽媽打心眼裡是心疼的要死,她就覺得她女兒在故作堅強,臉上表情讓她越看越覺得心疼。
“沒事了孩子,我們回家。”薄媽媽臉上帶著笑容,她走過去一把抱著薄輕語,雙手忍不住拍了拍女兒的背,聲音比在外面冷靜了很多。
“怎麼大家都來了?我這樣不是得了疾病要出院,你們不用擔心的。”薄輕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將目光看向安錦:“錦兒。”
薄輕語的聲音很正常軟軟的,她的目光澄澈而乾淨,就這麼圓溜溜的看著安錦,可愛的小臉蛋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她還是那個原來的她。
安錦臉上早已經摘掉了口罩,她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回去我讓你四哥給你做一頓飯,他做飯很好吃。”
安錦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夏盛銘現在他師姐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師姐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南宮妃詫異的看向容小四:“小四居然會做飯?”
這實在是讓她太震驚了。
“嗯。”容四爺眼神很淡:“只做給媳婦吃。”
他抬著眼眸看著薄輕語,語氣依舊冷淡,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感情:“可以免費帶上一個蹭吃的。”
可容也小公舉卻知道這是他哥最大的讓步,從小到大他哥都不讓他吃一口他做的飯,就連媽咪跟爹地都沒有嘗過哥哥的手藝。
他哥真的是摳門死了!
薄輕語一聽四哥要給她做飯,頓時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