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
渾天就叫醒花上:“去山上練劍了!”
如今她已經習慣精短而高質量的睡眠。
剛到山頭上,鐵山他們一群年輕的男子,以及許多少年和小孩,拿著刀劍矛叉也跑上山練武來了。
嗨,嗨,嗨。嗬,嗬,嗬。
練武聲在山野間,充滿青春活力的迴盪。
七更時,伙房下面傳來平平清脆極具穿透力的喊飯聲,“吃早飯了!”
花上和鐵山走在最後,趁此叮囑他一件近期當要注意的事情:“前晚下了暴雨,我估計這兩天盧家鐵行會來人打探訊息。到時,你們只管開啟礦洞門讓他看。現有的存量鐵石儘量藏些起來,以免得他提出要訂一批精鐵劍,或者進一批鐵石。若盧家提及擔心將來還錢的事,就拿合約提醒他還錢是半年後的事。回頭你和鐵雷幾個挨家打招呼,咱們村裡的事別向外傳。”
“現在粗鐵石本來就少,再讓他逼著買走些,我們真是沒有希望了。”鐵山點點頭,看著她充滿青春氣息的面龐,發覺她這幾天變白許多,驚喜地道,“去閒雲鎮一趟,你的面板又開始心恢復白皙。”
花上瞪他一眼,被他深情細仔的目光盯得臉發熱,“瞎說什麼?昨晚有沒有幫找到新的短劍用?”
“倉庫里正好還有一對短劍,我已經把劍放在你的棚裡。”鐵山撓下頭,看她的目光越發柔情似水。
花上可沒那麼受用,只覺全身肉麻。鐵山暗戀她的事簡直是個問題,找個合適的時候得好好解決掉掉。
河風歡樂地搖動草木枝葉,晨暉斜照著他們輕快的身影,花上微微打個應該顫,對溫差的反應比以前更敏銳。“得提醒徐嬸,該帶人動手趕製秋衣了。”
“嗯。龍尾山的秋天涼得早。”
伙房外,大家端著稀飯,拿著饅頭,或坐在棚外,或在樹間,三三兩兩,很多年來,大家的情緒沒有這樣鬥志高昂、熱血沸騰。
鐵叔受到外面熱鬧的感染,情緒隨高漲,想要起床幹活,怎耐昨日一急一氣竟十分傷耗身體,下地時他雙腿虛軟,一隻手扶著木板,鐵即時攙著他才急跌下去。
“鐵叔你得好好養兩天。”花上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強行下令。
從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病去時如同抽絲。
鐵叔感覺身體虛空不少,的確力不從心。想到這次私自作主借高利貸的事,導致現在有很大的壓力。象個聽話的小朋友,老實地躺回床上,對她笑道:“聽村長的。”
“我去看看張叔,然後準備幹活。”
花上帶著渾天早上制好新版的明目露,來到張叔的住處,關切地問:“張叔今天感覺眼睛如何?”
“看東西還是很模糊。”張叔面有憂色,他昨天受的幾處皮肉摔傷,塗了跌打油後,看著顏色變淺許多,已沒那麼紅腫。
“他擔心眼睛不會好,說昨天那牛是妖獸,屁股噴出的穢氣太毒。”張大嬸知道他們昨天殺妖牛的事,眉頭皺成一團,聲音壓得極低,怕這話被外面的人聽到。
“怎麼不會好呢?那牛再兇還不是被大家殺死了?不過是比普通的牛厲害一點點而已。”花上邊說邊拿起桌上的眼藥瓶看,趁機調換了藥瓶,這新版明目露當然那是用盧家鎮的明目液包裝瓶如假包換過,所以不會有人發覺。
“大叔好好養幾天,一定不會有事。我去安排大家點事。”花上安慰一陣,從張叔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