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言抬手摸了下被她親過得地方,溼溼的,他嫌棄的扯過紙巾輕擦幾下。突然,他面色一沉,涼涼道:“這就是你感謝別人的方式?”
“是感謝六少的方式。”
楚韻沒抬頭,沒注意到江錦言的臉色變化,細細嚼著口中軟糯香甜的小米粥,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姐應該是怕你傷害我,她不是故意針對你。她是個女人,下次再碰面,六少可不可以對她紳士一點?”
大姐是世界上僅剩的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她再強勢也不過是個女人,袁少文只用了兩下,差點讓她跌倒出醜,楚韻不忍看到她被欺負。
“桐城的人都知道我不是個紳士。”
楚韻:“……”
貶義的評價江錦言說的面不改色,楚韻怨念的看著江錦言。
六少,人家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都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裡了,就沒想過適當的改變下?
“我不覺得這是缺點。”江錦言洞悉她的想法,伸手拭去她嘴角的飯粒,“我出去下,少文在病房外,有事叫他。”
他的動作自然親暱,楚韻微微愣怔下,等她回神江錦言已離開病房。
不覺得是缺點?楚韻陰陽怪氣的重複遍江錦言的話,突然感覺江錦言好有個性!
熱烘烘的粥下肚,驅散楚韻的睡意,站在窗邊,剛好能看到醫院的花園。
初春過後,天氣漸暖,花園的綠植吐出新葉,春花開的正旺,開啟窗戶晚風帶著淡淡的花香飄進病房,楚韻閉眼用力吸了下感受春天的氣息。等她再睜開眼時,一身病號服的小錦,正站在綠茵的草坪上觀看一群人踢球,口罩遮擋住他大半個臉,在球進網的那一刻,他高興的跳起來鼓掌。
想到薛夫人跟她的話,楚韻在窗臺踟躕會兒問查房的護士要了個口罩,推開病房門。
“楚小姐,六少說不許你出病房。”
“坐牢還有放風的時候呢!”她又不是犯人,幹嘛要把她守的那麼嚴,見袁少文為難,楚韻懇求的瞅著他,“我只是去花園走走,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六少叮囑他好好守著病房,袁少文想攔住楚韻,看著她烏黑的大眼,好半天都吐不出拒絕的話。
等了半響袁少文都沒說話,楚韻當他同意,從他身旁繞過,袁少文看了下時間,六少應該沒那麼快回來,他訕訕摸了下鼻子,低頭跟上已經一腳踏進電梯的楚韻。
心裡為自己捏把冷汗,若是讓六少知道他陰奉陽違,會不會直接讓他滾去國外。
花園草坪,楚韻輕手輕腳來到小錦身後,輕拍下他的肩膀,在小傢伙回頭的時候快速躲到袁少文身後。
小傢伙聰明,沒見到人只是稍稍疑惑下就猜到楚韻的藏身之處。
跑到袁少文身後,即使楚韻帶著口罩,他還是一眼認出她,甜甜的叫了聲“姐姐”,對著楚韻張開手,索抱。
“楚小姐你身體還沒好,還是別抱他了。”
楚韻弱不禁風,林澤遠說她身體差到不能再差,擅自放她出病房的袁少文見她要去抱肉呼呼的小錦,生怕出點岔子,膽戰心驚的上前阻止。
身體沒好,跟抱孩子有什麼關係?楚韻不以為然,彎身抱起的小錦,心疼的捏了捏他少了不少肉的臉頰,“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
“病房人多,我想清靜下。”小傢伙好奇的扒著楚韻的口罩,“他們都說我出來必須戴口罩,姐姐不會跟我生了一樣的病吧,我們這樣算不算同命……”
小傢伙扶著腦袋認真想了下,沒想起來覺得特沒面子,眼珠子一轉,轉頭對著楚韻指了下球場,“姐姐你看藍隊又進球了!我哥踢足球也很厲害,我想學,可他們說我得等病好了才能踢球。”
“小錦的病會好的,踢球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小錦的話莫名讓楚韻心酸,心疼的把他的腦袋按在懷中。
“恩,等小錦會踢球,一定要先踢給姐姐看。”稚嫩的童音敲擊著耳膜,楚韻有一瞬間去做骨髓配對的衝動,響起林澤遠說的話,楚韻放下小錦,“生病不能在外待的時間過長,姐姐送你回病房。”
小傢伙點頭,牽著楚韻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著。
三人剛到小錦所說的樓層,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攔下,他們叫了聲少爺,抱起小錦,伸手示意楚韻離開。
“不能讓姐姐去病房陪我玩會兒嗎?”
小錦依依不捨的看著楚韻,詢問抱著他面色嚴肅的保鏢。
“按照老爺的吩咐是不能的。”
聞言,小傢伙對著楚韻揮揮已經瘦下來的小手,蔫頭耷腦的趴在保鏢的肩頭,“姐姐明天我再去找你。”
“楚小姐,那個孩子是薛華的弟弟。”
“恩,他們是桐城人,可在桐城卻跟他們沒有對的上號的家族。”電梯門再次關上,楚韻低頭看著腳尖,“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如果你們查到的話可以告訴我。”
薛華曾經警告她不要跟小錦有來往,想起今天薛夫人找她去做骨髓配對的事,直覺薛華有事瞞著他,而小錦跟她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