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華的心思,張上能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竟然肆意妄為到如此地步。
因為爺爺的交代,他這一路上滿腦子想的都是江小魚,把一些處理瑣事的權利交給了曹新華,卻不曾想,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張上能作為張家嫡系子孫,儘管紈絝,卻並非無腦之輩,否則他早就成了家族鬥爭的犧牲品。
他敢讓曹新華睡在枕邊,就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細,知道這女人與江小魚有不小過節。
對於曹新華的小動作,他本是持著默許態度。
因為,他同樣懷著給江小魚找些麻煩的心思,只是……只是不能牽扯到他!
這是底線!
如今要對水晶車動手的曹新華,觸怒了他的底線。
當下,他雙眼一眯,有精光從眼縫裡迸射而出,帶著滾滾殺意,朝著曹新華壓了過去。
感受到壓力,曹新華瞬間清醒。
她想要求饒,卻發現全身動彈不得,只有一雙眼睛可以轉動,驚恐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儘管張上能是鍊師修為,僅僅比曹新華高出一階。
然而,隨便找個人都知道,道門世家中的嫡系子弟,並非是普通境界可以劃分,其所修行的秘術,身上所掌握的靈兵,秘寶,皆是世間罕見,對敵手段更是詭異莫測。
就比如眼下。
張上能只是眯眼看過來,曹新華身上就如有萬斤巨擔壓下,讓她難以喘息,更可怕的是,來自靈魂上的疼痛與恐懼。
處在這種境地下,她才想起張上能有一個綽號,絕情獅王。
這人冷些,且無情。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曹新華無奈的閉上眼睛,腦海回想起與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她們踏雪賞梅,她們琴瑟和鳴,她們分桃而食,……。
曾經的美好,如今只能是一抹泡影。
“我就要死了麼?”
曹新華想到還沒給姐姐報仇,心中猛的生起不甘。
她身上突然間迸發出莫大力量,無數烏光從肩膀上開始,向兩隻手臂上湧去,最後全部集中在兩隻手上,形成強大術法,轟擊在水晶車門上。
“就算我死,你們也別想好過!”
這話是對江小魚說的,更是對張上能所說。
看著張上能那一張陰沉似水的臉,曹新華心中大為暢快:“就讓張上能與江小魚狗咬狗去吧!”
“嘭——”
巨響聲中,曹新華倒飛出去,口噴鮮血,雙眼圓瞪,嘴裡驚呼:“這……這怎麼可能!”
端坐在車中的張上能,見到此情此景,也是大皺眉頭。
不過,他緊接著就把眉頭舒展開來,自嘲一笑:“難怪會如此放心,原來有陣法?!”
從車中下來,他圍著水晶車繞了一圈兒,停在車前,以手托腮,道:“原來是懸鏡陣,這……這江城主還真捨得!”
懸鏡陣,他可是見識過的。
若他所料不差,這套懸鏡陣應該寶豐商行裡的那一套。
寶豐商行是一個特殊存在。
就連他作為道門世家子弟,也不敢在寶豐商行裡亂來,與他們做生意,更是不敢借勢壓人。
懸鏡陣有反射攻擊的效果。
剛才,曹新華對水晶車奮力一擊,此刻應該受到了極大反噬。
視線從車上挪開,看向遠處,見曹新華並未死去,眉頭就是微挑,向她走去,手上凝聚出一柄水刀,水刀散發著凜冽寒光,亦如死神的鐮刀。
盯著張上能持刀,緩緩走來,曹新華心裡害怕極了,忙不迭的用手撐地,一點點的向後挪動,嘴唇哆嗦:“饒……饒了我吧!”
張上能只是笑,眼中笑意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