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我們雲洲門新任的門主居然會是大師姐這樣的年輕姑娘啊!”容姝頓時笑了,眼睛眨啊眨地看著葉嬰鸝,“我並非完全血統的南疆人,我的父親是中原人,但母親是南疆木族的人……所以我在出生之後,才會被送到南楚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葉嬰鸝瞭然,鳳眼閃過一絲憐憫之色,伸出手在容姝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卻是什麼也沒說。南疆人相當排外,像容姝這樣血統不純的孩子,在南疆本族的地位是很低的,反倒是在中原,雖然大多數中原人視南疆人為蠻夷,但是對這些混血的孩子們,中原人會相對寬容一些,容姝的母親想來也是出於這般考慮,才把這孩子送來南楚的吧。
正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敲了敲,隨即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後面跟的正是先前那小夥計。中年女子面帶異色地看了葉嬰鸝一眼,隨即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容姝。
容姝在看到中年女子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見對方看向自己,忙用急促的語調向她說了些什麼。
中年女子點了點頭,看向葉嬰鸝,不卑不亢地向她行了一禮,開口時,說的竟然是不算太流利的中原話:“屬下見過門主。”
葉嬰鸝點了點頭,倒也有些驚訝。眼前這中年女子一看就是典型的南疆人,竟然也能說中原話?“不必多禮,我來此只為辦一件事,辦完就走。此處隸屬南疆,我也不甚清楚這一帶平日裡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不便打擾你們,故而我出現在南疆的事情,不必聲張。”葉嬰鸝直視著中年女子的眼睛,漫聲道。
在中年女子一進門的時候,葉嬰鸝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雲洲門屬下對門主的忠誠度是相當高的,一般情況下,無論自己走到什麼地方,雲洲門的下屬對自己的態度大多都是恭敬有加,禮數得當的。然而這個中年女子卻是有些不同,她面對自己之時,說話不卑不亢,甚至在一開始,葉嬰鸝看得出來,對自己的身份,這個中年女子是有所懷疑的,不過這份懷疑在見到容姝之後,顯然是打消了。
“這個地方的環境倒是好生不錯。”葉嬰鸝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家酒樓在整個千燈鎮中都顯得很是特別,原因無他,在千燈鎮這個富有南疆特色的小鎮當中,這家酒樓是帶有中原特色最明顯的,“聽說南疆排外相當厲害,倒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一家中原特色如此明顯的酒樓啊……你叫什麼名字?”最後一句話是對那中年女子說的。
“屬下蘭卡,是雲洲門在南疆這個分部的堂主。”中年女子蘭卡回答道。
“嗯,蘭卡,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葉嬰鸝的聲音有點輕,但就在下一秒,她一直盯著蘭卡的眼神,驟然變得深邃了起來,聲音也隨之一沉,“去木族王庭的路怎麼走?”
“從千燈鎮的西北方向出去便是木族地界,沿著這個方向一路向前,王庭就在那裡。”蘭卡回答得相當快,沒有絲毫猶豫。
“木族現在,以及二十年前的當家人是誰?”葉嬰鸝接著問。
“現在的族王是嘉察,二十年前的族王是現任族王的父親,阿木答。”蘭卡接著回答。
“嗯。”葉嬰鸝點了點頭,有關南疆的資料,她即便是能從南楚雲洲門手中得到的也不多,至於容姝這個南楚和南疆雲洲門之間的接線人,雖說心思活絡,奈何年紀不大,在南疆的地位也不高,好些事情壓根就不清楚,自己只能直接來問南疆雲洲門的人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葉嬰鸝看了蘭卡一眼。
與葉嬰鸝的從容淡定相比,蘭卡此時的心情可不平靜,甚至於,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也不為過。雲洲門門主換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知道這個新任的門主實際上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葉嬰鸝的易容之術根本瞞不過她,因為她自己也是個中高手。如今見到這新門主真人了,一開始,見葉嬰鸝並沒有太多的表現,加之南疆雲洲門有一點特殊性,蘭卡對她是有些輕視的,誰知剛才幾句問話,葉嬰鸝原本內斂的氣勢竟是一瞬間朝著自己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壓得自己絲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除了老老實實回答之外,別無他法。
能把自己壓制成這樣,這新門主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啊……蘭卡心中駭然,葉嬰鸝想必是看出來了自己對她有些不以為意的態度,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啊。原本的輕視,一瞬間被蘭卡收的乾乾淨淨。
就在她剛剛穩住心神之時,葉嬰鸝的最後一個問題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我問你,本門前任的門主容則……究竟是什麼人?”
蘭卡猛地抬起頭來,驚愕的眼神倒撞進葉嬰鸝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裡。
這新門主,一看就不是南疆人啊,前門主的部族有著自己的規矩,她,她怎麼會知道容則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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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會比較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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