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尚按司說不管親明還是親清,總歸是為了琉球的未來,殊途同歸而已,切莫被一時意氣衝昏了頭腦,他現在只想去見一見王上,問他一聲,龍體無恙否?”
唐久山放鬆了自己握在劍柄上的手,“是了,我也好久沒見王上了,讓天兵能否慢一些,給我跟尚按司還有王上一杯酒的時間。”
尚喜得到許可後,孤身一人到達宮門,只是頭戴方巾,一介儒衫,手裡提了一壺老酒,一斤豬耳。“總虞衡大人,別來無恙啊,聽說你想喝酒,老夫將家裡窖藏了幾十年的黃酒給挖出來了,今日趁著春暖乍寒的時候,咱們好好喝一杯。”
唐久山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剛剛問過了松金安信,這個倭子還算明事理,允許咱們進去,還想跟咱們一起喝酒,被我給拒絕了。”
他們邊走邊聊,從宮門到尚質王的寢宮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但是尚質卻跟唐久山說了很久,大概七八年前,唐久山準備投靠大清開始,尚質就正式跟他決裂了,這一段路卻是這幾年來說話最多的一次。
“兩位大人,王上在裡邊等著。”一個宦官站在門口,本來寢宮周圍還圍了一圈倭寇,但是現在都撤走了,竹富島守備關元太郎親自把守宮門。
“進去吧,松金大人說,今天沒有時間限制。”
他們兩人朝關元太郎做了個揖,這處寢宮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人來往,尚質王移宮到此也是匆匆之行,因此院內雜蕪叢生,不過桃花櫻花卻也開得繁盛,這一眼望去,卻沒有衰敗破落之感,滿眼都是生命力。
尚質身穿普通的玄色絲綢衣服坐在一個小亭子裡,臉色有些蒼白,他好久沒見過外邊的太陽了。
“臣唐久山尚喜)拜見王上。”
尚質仔細觀摩了他倆一陣子,“兩位愛卿快起來,孤聽這外邊隆隆作響,是春雷嗎?又為何不見小雨呢,都說春雨貴如油,孤好久沒唱到春雨的味道了。”
“王上,春雨等會兒就要來了,臣嘗來了一瓶好酒,我跟總虞衡大人有很多事要跟您聊呢。”尚質開啟酒瓶,給兩個人都滿上,然後自己先幹了一杯,表示裡邊無毒。
“兩位愛卿,今夕是何年月啊?”尚質端起一杯酒。
“大明永曆六年二月二十六!”
“大清順治九年二月二十六!”
唐久山跟尚喜兩人同時說道,兩人不禁一愣。
尚質笑了笑,“不是慶安五年日本年號)就好,兩位愛卿有勞了。”說完他對著兩位幹了一杯。
“你們兩位一個是前朝重臣,一個是我王叔,有你們奔波在外,琉球社稷總歸是不用擔心的,這兩日松金安信找過我了,他說琉球要變天,我竟有些驚恐,以為孤可能就要歸天了,沒想到今日陽光明媚,春雷陣陣,孤是錯了。”尚質從桌子前退了下來,然後跪在了席子上,“兩位愛卿受孤一拜,為我千年王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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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啊,大王。”他們兩個人連忙跪倒,“這都是臣子的本分。”
“報!”就在君臣三人痛哭流涕之際,王宮守備插著令旗迅速趕來,不過看到尚喜跟尚質王又不敢說。
“沒有外人,你說吧。”唐久山有些不好意思,搞得自己很像權臣似的。
“大……大人,明軍已經打到守禮門了,就快逼近宮門了。”那小校尉氣喘吁吁地答道,“明軍火力太猛,我們的幾門火炮直接被他們炸燬了,王宮已經沒有火炮了。”
“陛下,你看,這不春雨就要來了。”唐久山自斟了一杯酒,“這次還是尚按司大人功勞大,尚按司,親自跑到大明搬來的救兵。”
“甚好甚好……”
此事謝強他們已經從王宮後牆跟著無人機指引進入了王宮,這幫人手持ak跟恩菲爾德,簡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特戰隊,現在目標在你一點鐘方向的院子裡飲酒,尚按司跟總虞衡也在。”
謝強疑惑地問了句,“還在飲酒?”
“是的,將軍想要不要給他們一點時間?”
“算了,省得夜長夢多,把護衛位置告訴我,我先把琉球王搶出來,他們要喝酒我給他們擺上一桌。”
“好的將軍,拐角兩個,大門前有八個,後邊有四個,其他只有他們三人旁邊有一個頭領。”
謝強估算了一下,外邊都好解決,唯獨這個旁邊的頭領怕他暴起傷人,“這樣,我去制高點,這個頭領我來狙擊,我槍響的時候,你們同時行動,出發。”
謝強手裡拿著把恩菲爾德爬上了一個宮殿的第二層,他從倍鏡裡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又怕這一槍嚇到國王,因此等了又等,一直等到這頭領遠了一些才開槍,“pang……砰砰砰”
尚質手裡的酒杯應聲而落,這幾聲巨響讓他驚懼不已,腿都禁不住抖了起來,只見那監禁官直接被打了一個窟窿,躺在地上就不能動了。
“我王莫怕,春雨來了!”唐久山一把護住差點掉下亭子的尚質,“莫怕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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