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說過現在也來得及。
但爹爹這般急切……
難不成忘了,最近他只有睡書房的命?
白晝盡去。
轉眼已是華燈初上。
紀溫閒約了顧清宴告別。
“聽說你退親了?”
紀溫閒動作稍稍一頓,繼而斟好酒,遞給顧清宴一盞,漫不經心道,“是退了。那小丫頭,不禁嚇。”
昨晚心心念唸的影燈,今早送去都不敢收。
他還能如何。
顧清宴聽了,既不好奇,也無喜色。
他緩緩轉動著酒盞,又問,“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走哪兒是哪兒唄。”
紀溫閒飲著酒,笑意懶散,“本公子家大業大。到處走走,查查賬簿,看看美人,豈不快哉。”
顧清宴抿抿唇,音色更沉,“何時回來?”
紀溫閒微愣,旋即拿起酒盞與他一碰,怨道,“本公子大好的逍遙日子,問什麼歸期。延之你掃興了啊,罰酒罰酒。”
不問歸期…
還是他自己都不知歸期…
顧清宴沒再問下去。
他仰頭喝完杯中酒,再次提壺自斟。
一杯、兩杯、三杯……
紀溫閒見他已面色微紅,一把壓下酒壺,“夠了,罰三杯就夠了。”
這哪是什麼罰酒。
作為情敵,他們註定無法把酒高歌“天涯何處無芳草”。
作為好友,彼此卻也說不出任何勸阻離開或贈予祝福的話語。
顧清宴飲的,分明是情義兩難全的苦悶之酒。
“這是我和小月牙的事。”
紀溫閒拎過酒壺,倒是看得很清,“與你無關。也和我們之間的事無關。”
見顧清宴望過來,他勾了勾唇道,“別多想,這話可不是安慰你。”
“本公子怎會輕易放棄。不過是昨晚表白失敗,出去散散心,順便給小丫頭時間緩緩。”
紀溫閒搖著杯盞的酒,桃花眼一挑,“你說她聰明吧,本公子喜歡這麼久,還察覺不到。但你要說她笨,倒也警覺得很,連喜歡的東西都捨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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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性離開…
還沒死心……
顧清宴不由眉頭微蹙,他真是越來越容易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