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仇幫把目光移向了石生,這桌飯菜,包括酒,可都是他帶來的。
石生驚慌失措道,“我...我沒有殺人!”
仇七卻越想越覺得他可疑,恨恨道,“昨天中午我家爺搖骰子落敗,你趁機獅子大張口,跟我家爺鬧得不快,晚上還來找他飲酒,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
瞧著眾人不善的目光,石生頓時也顧不得許多,咬咬牙道,“是,我是看中了他的一件寶貝,下藥偷了來。但我下的是蒙汗藥,不是毒藥!”
仇七大怒,衝上去就揍,被石家家丁攔下,兩撥人打作一團。
“放肆——!”
顧清宴厲聲呵斥,眾衙役急急湧上前將人分開。
顧清宴道,“石生,你說自己下的是蒙汗藥,可有證據?”
“有,有,”石生急急道,“蒙汗藥的紙包,回去後我扔床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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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宴吩咐兩衙役前往石生房中搜查,這時銀光走了過來,回稟道,“主子,石生飲的酒水沒有異樣,但酒壺和死者的杯中,都含有滅蟲粉。”
不是砒霜,斷腸草一類的殺人必備,而是專門對付蟲蟻的猛藥!
滅蟲粉與美酒天壤之別,若不是被人強灌,或者味覺失靈,仇飛總不會傻到喝下去吧?
眾人越發懷疑,這石生定是先用酒灌醉了仇飛,趁其喝多在酒壺中下毒,強行讓人飲下,完成了這場毒殺。
縱使石生房中當真找到蒙汗藥,也未必不是他為了讓仇飛喝下滅蟲粉使的手段,更不足以擺脫他殺人的嫌疑。
這一點,石生自己亦是意識到了。
石生不可置信,“不是我,我沒有下毒!怎麼可能,壺裡怎麼可能會有毒藥……”
顧清宴此時卻問起另一個問題,“石生,你說下藥是為了偷寶,你拿走的,又是什麼稀罕物?”
石生一愣,倒沒想過這事會被再次提起。不過眼下,他的處境已不容他多想,略有猶疑,石生最終還是從懷裡掏了出來。
解開層層錦緞,卻是一枚印章。
上好的琉璃色,底部刻了天道酬勤四字,不過是枚用料講究的尋常私印,看不出什麼來。
顧清宴看向臨窗長桌上橫七豎八擺放的首飾盒,“只有這個?這間房裡,丟失的寶貝可不少。”
“那都不過是些尋常珠寶……”
“這麼說,你是見過這些珠寶了?”
二人平日便有賭博的往來,眼紅奪寶,便有了足夠的殺人動機。
石生明瞭顧清宴話中的意思,急急辯解道,“那些不是我偷的,仇飛自己放在屋裡的,好多都開著蓋,我找他喝酒,進來就看到了。對了……是莫胡為,肯定是他。”
顧清宴追問,“你說什麼?”
石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回憶道,“昨晚我找仇飛飲酒,當時他面色不大好看,聽說莫學子摔門離去不久。莫學子家境貧寒,還有偷盜前科,他到過仇飛房裡自然也見過財寶,貪財好利加之兩人交惡,所以他便找機會痛下殺手,毒死了仇飛。”
如果莫胡為是兇手,他完全沒必要替葉彎彎辯護。
僅憑這一點,顧清宴並不相信石生情急下的胡亂攀咬。
只是州試頭名有偷盜前科,倒是聞所未聞.......
“莫學子,石生所言,你可有辯解?”
“還請寺卿大人容稟。在下囊中羞澀,從未遮掩,昨日也的確去過仇公子的房間,夏蟲不可語冰,中途離席。但偷盜一事實屬誣衊,更沒有所謂的盜竊前科。在下實在不知,石學子何出此言?”
石生從人群裡拽出一人,卻是周遊,當著眾人的面問道,“前幾日,你來找過我,說莫學子出手大方,用的是偷來的銀錢,是也不是?”
周遊身材瘦小,被當成小雞拎出來,氣惱石生的粗魯又不敢反抗,悶聲道,“是...是有這回事,當時葉氏住店的房錢,就是莫學子出的,好大一錠銀子,這事掌櫃最清楚不過。所以得知石學子銀錢丟失,區區懷疑過莫學子是內賊。”
生活窘迫的趕考學子,突然有了大筆來歷不明的錢財,確實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