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古工地的日子很清靜,也很忙碌。
畫漾白天跟著大家下工地,晚上大家會一起煮飯、玩遊戲,倒也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週。
後面的幾天,畫漾在舒映的指導下,根據墓葬資訊,填充了自己畢業論文的部分內容,很是不虛此行。
她原以為這次考古之行,就這麼充實而平靜地結束了,直到臨回家的前一天……
畫漾正在考古工地幫陳澄打下手,臨近夕陽西下,不遠處的另一個探方里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眾人聞聲望去,聽那邊的同學說才知道,那邊出土了一塊工藝特別精湛的銅鏡。
畫漾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臨近下工,在一旁觀看同學們整理今日發現的時候,畫漾愣住了。
這枚銅鏡……
是她的。
準確來說,那是孃的嫁妝,娘死後,就成了她閨房裡最珍貴的東西。
為了以防看錯,畫漾特意又湊近一點細細觀察了銅鏡背後的紋樣,完全一致的海獸葡萄紋,中間嵌有花草、蜂蝶等圖案,甚至,連邊沿因為曾經被磕到而產生的凹陷都一模一樣。
這樣東西,只要將軍府沒有衰敗,就不可能出現在其他人手裡。
而現在卻出現在景譽的皇后墓中,難道……
畫漾想起自己曾經夢到過的那個畫面,夢裡的畫漾在被老闆毆打時,有人出手相救,說的是——
“天王老子管不得,那本王管不管得?”
本王……
腦子裡細小的線索,因為這面鏡子,似乎都被串了起來。
畫漾的心跳得異常猛烈,她摸了摸心口,突然覺得腦子一陣抽疼。
“怎麼了?”陳澄見她面色蒼白,很是擔心地問。
畫漾朝她笑了笑,說:“沒事兒。”
對面的同學在清理銅鏡,把銅鏡轉到正面的瞬間,畫漾從那已經被腐蝕得很嚴重的正面,隱約看到了自己的小半張臉。
恍惚間,畫漾竟然有些迷茫,剛才看到的這張臉,究竟是屬於她,還是另一個畫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