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沈冽突然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畫漾回過神，才發現車已經停下許久了。
她解開安全帶時，沈冽已經先一步走到副駕駛旁將車門開啟。
畫漾下車道了聲“謝謝”，因為他這紳士的動作，心情更為複雜了。
倆人並肩走進客廳，林姨正在佈置餐桌，而畫凜和阮棠則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地挑選著婚慶公司。
見倆人進來，畫凜驚訝挑眉，問：“你倆怎麼一起回來了？”
沈冽勾著一抹笑，隨手把車鑰匙扔在茶几上，坐下時若有似無地瞟了她一眼，語氣很是隨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倆現在是情侶？”
畫漾一噎，尷尬地打斷說：“好像可以開飯了，我去看看。”
她轉身離開朝廚房跑去，沈冽見狀，臉上笑意漸濃，但沒一會兒，想起今天來畫家的正經事，笑容又驟然褪去。
他看向畫凜，表情嚴肅地說：“我有話想問你。”
畫凜像是沒聽懂，湊近身問：“問誰？”
沈冽暗暗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凜哥。”
差了這五歲，註定了他在輩分上無法翻身。
畫凜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揉了揉阮棠的腦袋，率先朝二樓書房走去。
沈冽隨之跟上。
待走進書房，沈冽隨手關上了門。
兩人佔據書桌的兩邊，畫凜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抱在胸口，看著他嚴肅的神色，語氣也不由正經起來。
“你想問什麼？”
沈冽目光深沉，開門見山地問：“三年多前，高考結束那天，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覺得我是電腦嗎？三年多前的事情還記得？”
沈冽：“……”
“但還真是奇了怪了，我好像還真記得。”畫凜撐著下巴，一邊回憶一邊說，“她回家的時候，好像哭過。”
“原因呢？”
“說是因為考完太激動，大家都哭了，她就也沒忍住。”
沈冽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抬頭看他：“這種狗屁理由，你也信？”
“不信啊，但她既然撒謊，就證明不想說，我難道還能按著她腦袋要她坦白從寬？”
沈冽嘆了口氣，暗自沉默。
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畫漾態度的轉變，應該就是因為高考結束那天周思韻找了她。
雖然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但既然是能讓她哭的事情，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想到平日裡從來不哭的她居然會因此流淚，沈冽突然覺得心裡泛起一陣陣疼。
但確定了她當年有苦衷，並不是真的對他無情，他又覺得飄散在自己頭頂上三年的烏雲，終於徹底散開。
“你倆當年究竟怎麼了？”畫凜問。
沈冽搖頭，苦笑道：“我要知道，還能是現在這副局面嗎？”
畫凜的眉頭輕輕皺起，沒有說話。
沈冽拿出手機，開啟之前黃淘發來的關於周思韻的資料，又細細看了一遍。
然而這一次，一個之前沒有讓他怎麼關注到的名字，突然印入眼簾——
周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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