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下,寒風漸起,冷冽刺骨,在外紮營的冥軍都蜷縮的抱著膀子坐在火堆面前取暖,互相調侃嬉笑著。
“今兒就是大年了,可惜不能和家人一起過了。”一女人惆悵的望著天嘆息道。
“得了,今兒看那夜殿下對那男子挺看重的,說不定很快就回去了。”
“那可未必,終究只是個男子,能重要到哪裡去?”
各有各的說法,樓瑾無疑成了冥軍經營裡討論的物件。
不遠處的梳玉聽著眾人的話,眉目依然冷漠的凝望著孤月城,消瘦的臉冰凍如霜,彷彿臉頰上凝結了一層冰霜。
單玫見她此番模樣,撇撇嘴,這女人好生無趣,冷冰冰的,跟個冰塊似的,問道:“大帥難道真的認為夜殿下願意為了一個男人放陛下回來嗎?”
梳玉不為所動,筆挺著背脊站在那,沒有回答。
單玫自顧的又說道:“哎,說起來那男子實在是美,長得跟妖精似的,被他看一眼就覺得骨頭都酥麻了。”
冷漠如冰的梳玉終於有了反應,陰測測的轉頭盯著單玫:“這個男子誰都不能碰。”那少年可有些來頭,元國的六皇子,一直深得陛下的喜歡,為了他傾盡所有心思,可也未得那少年多看一眼,就陛下這麼優秀的女人那少年也看不上,更何況單玫這種野蠻人,不自量力,可笑至極。
“那男子遲早都要送到夜殿下身邊去的!”單玫陰冷的甩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梳玉微微蹙眉,六皇子一直被陛下藏在深宮中,眾人只知陛下十分寵愛一個神秘男子,卻不見其人,恐怕誰也想不到後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神秘人就是這六皇子吧。
單玫憋著一肚子氣怒衝衝離去後,突然頓住了身,調頭朝一個方向走去,那正是樓瑾休息的帳篷!
樓瑾雖白日被綁在推車上狼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可私下梳玉對他的一切待遇都是非常不錯的,可謂是依然讓人面面俱到好好伺候著。
此時他正坐在床榻邊微斂著眸色沉思著,滿腦子都是白天那抹紅色身影旁邊那一位刺眼的戴面具白衣少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方家的嫡長子方月,他為什麼會在這?而且還站在阿姐的身旁。
想起之前方將軍叛變投靠阿姐的傳聞,難道這都是真的?所以方月歌會嫁給阿姐嗎?
拳頭緊緊攥緊,咬著殷紅的唇,半年不見,她已是夜國尊貴的儲君,而自己只不過是落魄的六皇子,貞潔雖在,可清譽卻毀,這半年阿姐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又納了多少夫郎?自己在她身邊可還有一席之地?
帳篷突然被撩開,冷冽的寒風颳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女人彎腰走了進來,樓瑾愣愣的望著她,眉微蹙:“單將軍來此處,可是有事?”
單玫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樓瑾的手腕,冷笑:“何事?當然是做有意義的事!”說完將樓瑾壓倒在床上。
樓瑾被單玫的動作嚇到了,大聲驚叫:“你放肆!放開我!”一把推開單玫,從木板床上跳起來,跑到桌邊拿起燈盞怒視,“你好大的膽子,可知我是誰?”
單玫從床上爬起,站起身陰冷的盯著他:“不就是夜殿的男人?瞧今日夜殿對你的態度可謂是重視極了,正好讓本將軍嚐嚐夜殿的男人有何不同!”大步跨過去,欲要抓住樓瑾。
樓瑾緊緊抓著手中的燈盞,又氣又怒,沒想到單玫這女人會如此膽大包天,竟對他起了歹心!
“單玫你簡直禽/獸不如,別的不說,我好歹也身懷六甲,沒想到冥國堂堂二品將軍竟是個色鬼!”樓瑾圍繞著木桌與單玫周旋,一片大罵,鬧的聲音越發大,想有人能進來解救他。
單玫自然看出了樓瑾心中所想,譏諷笑道:“你不用大吼大叫了,大帥的營帳離這裡可有些距離她是聽不到的,至於其她人誰敢通風報信?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