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望星臺上。
一個小和尚眼睛通紅,嘴唇乾裂,臉色蒼白。
在他面前躺著昏迷的住持。
剛才他也看到師叔就那麼掉下去了,因為他探出上身衝高臺下面喊叫著,雙手本來是撐高臺邊緣的,但是他親眼看到那雙手臂突然一軟,師叔就那麼摔了下去。
餓了三天,渴了三天,又一直打坐沒有休息,臂力怎麼可能還夠?
師叔就那麼摔下去了,住持師父還在眼前昏迷著,旁邊的師叔師兄們也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已經暈迷,有的還能偶爾虛弱地發出一點聲音。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走下高臺。
現在他們完全沒有力氣,爬都爬不動了,臺階長且繞,哪裡有力氣走下去?
小和尚自己也快暈了。
他們是不是都要一起去見佛祖了?
高臺下面的御林軍糾結著,有人於心不忍。
“要不然先給他們送點水和吃的上去?雖然皇上還沒有說能讓他們下來,但是送吃的喝的上去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但也有人立即反對,“萬一皇上就是不想給他們吃喝呢?要不然怎麼會定了七七四十九天不讓下來?”
嘶——
如果按著這樣的思想去揣測皇上的打算,就真的讓人很是恐怖了。
行宮之外,司空疾和明若邪趕到,司空疾動作快而利落地先下了馬,然後又立即去扶明若邪下來。
兩人下了馬之後就快步要進行宮,但守在大門口的御林軍長刀往中間一架,攔住
了他們。
“縉王,縉王妃,皇上有旨,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
“本王是閒雜人等?”司空疾語氣微沉。
“請王爺恕罪,但這是皇上的旨意,屬下等也不敢違抗聖旨,否則屬下等就要人頭落地了。”守門的御林軍其實知道縉王和縉王妃都是不好惹的了,他們回了大貞這段時間傳出來的事情還少嗎?
幾乎是每一次,縉王和縉王妃都能夠安全避開,不會引罪上身,可是別人不一樣啊。
“皇上若是降罪,本王一力扛著就是。”
“還有本王妃,保你們的項上人頭好好地呆在你們脖子上,讓開。”明若邪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徑直往前走。
她畢竟還是瀾國的郡主,御林軍還真不敢碰到她,也不敢對她動手,只能被她一步一步逼退,直到退無可退,不得以讓開。
司空疾和明若邪一進行宮,兩人幾乎就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
司空疾是因為內力深厚所以聽得到動靜,但明若邪卻是聞到了氣味,還有一股不能形容的死氣。
“望星臺在那邊?”明若邪立即就指向了那個方向。
司空疾再一次被她驚到了。
她應該對行宮完全不熟悉,就這麼剛進來也沒人問沒得分析,怎麼就能如此準確地指出望星臺的方向?
“是。”
“走。”明若邪已經快步朝那邊走去。
司空疾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暗亮。明若邪走了幾步回頭看來,“快走啊。”
在這裡他也
不能夠施展輕功,還不趕緊走。
司空疾這才快步跟了上去。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他還是很想說,明若邪實在是太讓他感興趣了,哪怕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他也依然還有想要探索她的興趣。
只是所有的綺念,在到了望星臺下,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濃烈時,都被擠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