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心驚。
其他人是因為相信孫夫子的話,之前他剛說過,戴夫子觀天識氣象很準的,現在戴夫子說三天之內將有暴雨,他們自然就信了。
而明若邪之所以相信,則是因為戴長羽跟古錄先生是好友。
古錄先生那個人,要是庸人,只怕是不能讓他浪費時間寫信維持友情的。而且書信往來,也未必沒有一些是探討相商。
要是戴夫子還有本事讓古錄先生詢問,那更說明他的本事過人。
戴夫子一來就沒有多廢話,直接說了重點,這才讓人更加心驚。
“縉王妃,怎麼辦?”孫夫子也緊張地看向了明若邪。
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朱敏敏的手緊緊地揪著帕子,她咬了咬下唇,再回頭望了一眼還在床上昏睡著的父親,比任何人更焦灼。
她更不希望那些學子們出事。
只要有一人出事,責任就在她爹身上啊,是他堅持讓學子們去後山的。
“書院裡再無人可派進山裡去了?”明若邪看向了孫夫子。
孫夫子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去。”
“除了你呢?”
“再無他人。”孫夫子臉色難看,“剩下的那些不能去的夫子和學子,本來身體就不適合,要是他們再去尋人,只怕自己也將出事。”
“那派人回城和到驍騎營去傳話遞信,總可以吧?”明若邪又問。
“這個沒有問題。”
“那好,香兒,準備筆墨,我要寫兩封書信。”
“是。”
“孫夫子去尋合適跑腿的人,讓他們馬上過來。”
“是。”
“敏敏姐,你等會讓香兒回陳府,叫上陳楚風來此陪你,這兩天你就暫且把自己的事放下,守著朱山長,等著我回來。”明若邪又握了握朱敏敏的手,鼓勵地看著她。
朱敏敏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不由一驚,反握住了她的手,“明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在這裡,莫非你要——”
“對,我親自進山去尋人,把他們帶回來。”明若邪點了點頭。
她確實決定自己進山。
“這怎麼能行。。。。”朱敏敏嚇了一跳。
明若邪怎麼可以親自進山呢?都說了後山有危險,明若邪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還要入山,而且戴夫子不是說了嗎?三天之內會有暴雨,女子本來就比較體弱的,萬一淋了雨,著了寒,以後對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
再說了,女子淋了雨也更不方便啊,萬一衣裳溼了,貼到了身上,正好遇上男人,那清白也很容易毀了啊。
朱敏敏說什麼都不願意讓明若邪進山去。
但是明若邪卻覺得這個時候必須去。
她可不是鼠目寸光的人,清松書院的夫子們和學子們,可不單是司空現的子民,他們是大貞的未來,是大貞的財富,她既然已經嫁到了大貞,絕對不會願意看著大貞未來人才斷層。
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夫子學子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