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媳婦是不是蹲著?”太后所有的鬱氣和怒氣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立即就怒罵了出來,“這簡直是成何體統!小六媳婦——”
她的話未說完,明若邪已經騰地站了起來,然後就撲進了司空疾的懷裡,語氣相當歡喜地叫了起來:“司空疾!上天給你降了祥瑞了誒——”
她的尾音還略微上揚,語氣裡的驚喜雀躍和驕傲表達得清清楚楚,帶著那麼一點兒張揚炫耀的味道。
這個時候的人是還不懂,要是他們懂,就知道她這樣子就是“茶言茶語”了。
而且,明若邪在說了這一句話的時候目光還朝著太后睨了過去,眉輕輕一挑,簡直挑釁。
我家男人剛剛帶來了祥瑞,你確定這個時候要找我的麻煩?
太后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之前就被銅鏡裡鬼裡鬼氣的女人給嚇著了,一直強撐著,這個時候是真撐不住了,正要仰頭就倒下去,就聽明若邪又叫了起來:“哎喲皇后你趕緊扶住太后,她好像快暈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她一暈沖淡了喜氣啊!”
太后氣血衝到了頭頂,竟然生生地被這怒氣激得扛住了暈眩。
明若邪這意思是說她一暈倒就會破壞了大祭祀的喜氣嗎?這是把她當成什麼晦氣東西了?
皇后被她這麼一叫也是不得不趕緊上前扶住了太后,誰讓她是離太后最近的呢?
而司空疾在明若邪叫起來的時候已經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等著她氣完了太后皇后,他貼在她耳邊,聲音極低,“你去做什麼了?你的臉色很蒼白。”
他剛剛就是看到她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心頭一凜,哪裡還管得了別的?別說她是蹲著了,就是她這個時候是坐著的,他都還要心疼地上太涼又太硬。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一手抱著她一手就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不僅是手指冰涼,就連手心都是涼的。
這是從來沒有的事。
司空疾心裡一跳,抱緊了她,將她的臉按在自己肩膀上,轉身就看向了皇上,直接說道:“父皇,若若累著了,兒臣先送她回府歇息。”
不等皇上開口,他抱著明若邪轉身大步就走下了大祭祀臺的臺階。
縉王這舉動,直接就讓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主禮監事官親王爺更是顫著鬍子,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句:“縉王!祭祀還未結束!你們這樣萬一神明怪罪怎麼辦?”
怎麼能,怎麼能就在這個時候就跑了?
大貞的史上就沒見過這樣的!這簡直是,簡直就是任性妄為!
所有女人的眼裡,縉王抱著縉王妃,就像是抱著一個嬌嬌的女兒一般,就這麼看著,都讓她們的心酸得不行不行的。
趴在司空疾肩膀上的明若邪聽到了主禮監事官的這句話,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聲音清亮,“監事官,我可是敲了六聲鐘的人喲,福氣大大的,神明不捨得怪罪我的哈!我家王爺剛剛也是剛被上天降過祥瑞的,神明也是不捨得怪罪他的呢,所以要是大祭祀出了什麼事,肯定就是除了我倆的誰誰誰惹的禍,我倆可不背鍋的。”
這話再一次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頭一滯。
怎麼辦,好想打她。
裴悟差點兒噗地一聲失笑出來。而在他身邊的房玖錦已經笑得抖動如雞,只是被點了啞穴,根本就笑不出聲音來,就只是雙肩顫抖。
他就說這個女人不好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