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老侯爺這句話說得極小聲,可明若邪竟然還是聽到了。
明若邪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明老侯爺。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明老侯爺會看著她叫出了她孃親的名字?她其實與孃親長得並不是很像。當然,如果母女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話,大家應該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母女,可一旦拆分開,那種相似就難以湊在一起了。
蕭筠氣質溫婉,眉眼都是滴得出水一樣的清柔。
而明若邪明人,眉眼間的恣意飛揚,簡直有三分嬌縱。
這渾然不同的兩種氣質特性,讓兩個人五官的那點相似度被沖淡了。
要不然為什麼她以真面目在皇城裡晃了這麼些日子,還沒有人將她的真實身份認出來?
十六七年前見過蕭筠的人又不少。
當年的明知霄俊美無儔,娶到了嬌美溫婉的蕭筠,也曾引起滿城轟動的。
可現在,明老侯爺卻望著她,叫出了她母親的名字。
阿筠。
叫得這麼親近,難道說明老侯爺與她的母親關係還挺好嗎?
可要是他們關係好,為什麼那麼十六年的歲月裡,孃親極少提起她的這位祖父?
反正不管什麼原因,這一位也是眼睜睜看著她們母女倆被趕走,然後丟在莊子上十六年不聞不問的。
“老侯爺今天怎麼就出來了?”阿福卻有些訝然。
以前這麼大白天的時候老侯爺都只是在他院子裡待著的,最多也就是清晨黃昏出來轉轉。
但是都見著人了,他自是不可能就這麼視若無睹。
“小人阿福,見過老太爺。”阿福跟明老侯爺行了禮,然後就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給老太爺介紹明若邪。
明老侯爺只是對他擺了擺手。
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明若邪的臉上。
明若邪就清楚地看到他眼裡的希望暗了下去,他有些頹然無措。
不是阿筠啊。
但是這個小姑娘怎麼感覺就跟阿筠有點像呢?
不是阿筠,卻也讓他有一種很奇特的親切感。
“這位是?”明老侯爺自己主動問了出來。
“老太爺,這位是縉王妃,縉王妃也姓明呢。”
“縉王妃?是大貞的那個孩子?”明老侯爺很是訝然,然後就十分感嘆,“那個孩子也娶妃了啊,長大了。”
明若邪有些意外。
難道說明老侯爺真的是對外面的事都都沒有聽過?這話說的,好像他的記憶還在十年前一樣,司空疾在他心裡還是剛剛從大貞過來當質子的那個十歲的孩子。
“可不是?縉王都快二十了。”
明老侯爺有些悵然,然後問明若邪:“那縉王妃是來侯府做什麼的?”
“靜陽侯叫我來給他的夫人治病。”明若邪淡淡地說道。
怎料,明老侯爺聽到這話就怒了,“他的夫人?是胡氏?那個孽子,讓堂堂一個王妃來替胡氏治病?”
嗯?
明若邪不動聲息,“是啊,聽說靜陽侯對這位夫人一往情深,把她捧在心尖。。。。”
“那個孽障!他是演著演著連自己都騙了吧!”老侯爺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當年他明明發了誓,不管怎麼樣都要對阿筠好的,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已經把阿筠忘了嗎?我讓他把阿筠和孩子接回府來,他把人接到哪裡去了!”
阿福震驚在原地,就見老太爺眼神掃了過來,“府裡到底去莊子上接夫人和小姐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