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沒得罪她啊喂。
聽了花仙兒的話,雲珍兒一臉頓悟。對呀,不管君夜態度如何,她死纏爛打就對了。就算他對她冷嘲熱諷,對她愛理不理,她就厚著臉皮上。
這張臉,她不要了。
倏地爬起來,雲珍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木屑,還掛著淚珠的俏臉鬥志昂揚。兩年前她都能撩得動他,兩年後確定了他的心意,她還就不相信拿不下他。
大不了,色誘總行吧。她這麼有魅力,君夜肯定把持不住。
於是,雲珍兒開始了艱難的追夫之路。
是夜,瑰麗而鬼魅。
雲珍兒回到寨中,指使著青衣少女把砸得稀巴爛的洞房收拾乾淨,又泡了個澡,換上一件紫色的裙衫。
她把大紅嫁衣摺好,與鳳冠折整整齊齊的放進櫃子中。她決定,等把君夜追回來,一定重新穿上嫁衣與他洞房。
黑城的小酒館裡,楚若離找到了喝的天昏地暗的君夜。他還在不停地喝著,十幾個空酒罈堆在他的腳下。
可他挺直地落寞的修長身姿卻無絲毫醉意,黑眸中無一絲迷濛。與心兒相處的畫面如電影般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如此清晰。
楚若離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隨手拿起一罈未開封的酒開啟封泥,往嘴裡倒去。“爽。”
君夜瞅都沒瞅他一眼,繼續喝著自己手中的酒。
“怎麼,君寨主這是要醉生夢死,一醉方休。”楚若離眯著黑眸,眉眼彎彎,唇角斜勾,一身的痞氣和野性壓都壓不住。“心愛的女人死而復生,不是應該高興麼?”
君夜猛地瞪向他,黑眸裡夾雜著比冷冽寒風更凍人心扉的寒意,陰狠地吐出一個單音節字。“滾。”
楚若離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麼直接?本少主是來給你支招的好不?
“難道珍兒真的死了,你才會原諒她?”楚若離鄭事其事地道:“珍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當年那人對她有救命之恩,在她心中自然好感度倍增。可在多的好感,也在那人的冷漠下越來越淡薄。
救命之恩,她該還的都已經還了。要不是你一天到晚追著我,要殺我為她報仇,還惡劣地在洞房之夜搶走我娘子,我才意識到,你倆之間應該有個了斷了。”
“她喜歡別的男人?”君夜抓住了楚若離話中的重點。“還是救命之恩?”
君夜身上的冷氣不停的往外冒,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馬上就要凝結一樣。
哈!他發誓要一輩子呵護寵愛的女子,居然喜歡別人。真特莫的諷刺。
楚若離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嘴巴子。讓你多嘴!讓你話多!
楚若離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嘴巴砸巴幾下不管不顧的接著道:“她,如今我帶到了你的面前。你們如何解決恩怨我不管,你讓她是走是留我也不管,但有一點,請你別傷害她。
是爺們的,喜歡就原諒,如果真的心死了,我就把她帶走。”
“不許你再帶心兒走,她是我的。”啪,酒罈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差一點把桌子拍的稀巴爛。
楚若離挑眉,黑眸裡閃過一絲精光。“那你,原諒她了?”
君夜又不理他了,又自顧自的喝著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像在和誰賭著什麼氣似的,只能拿喝酒來解愁。
殊不知,酒入愁腸愁更愁。
“珍兒讓我帶句話給你,她在黑風寨等你三天。如果三天後你還不出現,那她就此離開,從此天涯一方,各自安好。”
君夜手一頓,繼續不要命地喝酒。
“與我何干!”君夜冷若冰霜。這萬千紛擾,與我何干!
楚若離一怔。
“話我已帶到,好自為之。我走了。”楚若離喝完壇中最後一罈酒,瀟灑起身離去。
他的嘴中喃喃自語。“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要珍惜眼前人啊。”
珍惜眼前人?君夜冷哼,她又何時珍惜過我。一個連真名都是騙自己的人,讓他又如何自處?
三天?三天!去他麼的三天。三天就三天,隨她吧。她愛去哪去哪,與他何干。她又不愛他,她的去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