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夜。
步青甲在畫舫所作之詩,半個林州城的讀書人都已經知曉了。
如此豪氣之詩作,那些秀才們在聽聞之後,哪裡有可能坐得住。
昨天,步青甲還在客棧之時,就已有一些秀才聽聞自己在畫舫所作之詩,去了客棧要見自己。
而步青甲呢,因為客棧掌櫃欺客之因,最後選擇離開,脫離了一眾秀才們的視線。
尋了這麼一處偏僻的宅院,沒了外界的打擾。
至於吳家下人所說的,外面的秀才到處在尋自己,步青甲又哪裡猜不到怎麼回事。
非仇非怨的,這些秀才們哪裡會來尋他,無非就是因為那篇詩章。
下人偷笑道:“要是步公子偷了人家秀才爺的娘子,他們滿城尋步公子到也可以理解。可是,我聽那些秀才爺說,如尋到了步公子,定要好好較量一番的。”
“聽你這麼一說,那我還真不能這個出門了。不是我步青甲怕他們,實在是不想自尋煩惱。”步青甲微皺眉頭。
下人心中暗想,眼前的這位步公子,定是做了些讓外面的秀才爺們群起而攻之的事情,要不然,為何那麼多的秀才爺,還有那些讀書人都在到處打聽步青甲呢。
下人不敢明說,只得恭維道:“步公子你和他們一樣,都是秀才爺,犯不著與他們起衝突。鄉試越發的臨近了,步公子不與那些秀才們一樣,進畫舫逛青樓,必是胸有溝壑,潛心讀書。要是步公子哪日高中了,我吳家也能沾上些光呢。”
下人的嘴很會說話,這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步青甲笑了笑。
下人到也知趣,沒再言語,自去了。
中午。
下人再次到來。
不過,與著下人一起到來的,還有這宅院的主人,吳員外。
吳員外自是姓吳,名紳。
一身華服,臉顯清瘦,鬍子到是修整得齊整。
吳員外的到來,步青甲自是要陪迎,“吳員外,小生有禮了。”
“步公子乃是秀才爺,我可受不起步公子這禮啊。”吳員外一見步青甲後,很是客氣。
比起昨日步青甲租賃這宅院之時,更是明顯的熱情。
入了亭臺中坐下,下人擺上酒菜。
步青甲坐在石凳上,有些詫異,“吳員外,小生僅只是一租客,而且昨日與吳員外早已商定好,每日三餐的定錢都包含在租錢裡頭。而今,如此豐富的酒菜,小生可吃受不起。”
“步公子,昨日之定,只是初識步公子,又有我夫人在旁,故只能算是一時之言。而今,以後步公子你的一日三餐,皆以今日一樣。”吳員外雙手一抱,似在恭維步青甲。
步青甲雖不明,但眼觀下人之行色,心中好似有些明白了,“即然如此,那小生只能奉長者賜不敢辭了。在此,小生謝過吳員外。”
“這就對了嘛。以後,如有任何需要,皆可與阿財說一聲,我吳家或許不是什麼大戶之家,但些許酒菜,還是供得起的。”吳員外很是豪氣道。
吳家是不是大戶人家,一瞧他的宅子就知道了。
吳家的宅院,有前院,有中院,有後院,還有兩處偏院。
從吊樓上看,吳家的宅院佔地,少說也得有三五十畝地了。
這如果不是大戶人家,那誰家又是大戶人家呢?
步青甲起身拱了拱手,“小生只是一介趕考的學子,何以當得吳員外如此照顧。吳員外要是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言。如小生能辦到的,絕不二話。”
人家酒菜都送來了,而且以後天天、餐餐會如此。
吳家如此對他照顧,步青甲要是看不出吳員外有所求的話,那他這些年也就白遊歷了。
吳員外也趕緊起身,伸手請步青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