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裴譽,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懷疑都是多餘的。”
他又開始沉默了。我看著他眼睛,看見他清澈的瞳孔裡的自己,他眼裡有我,至少此刻有我。
我對他一字一頓道,“知道嗎?我這輩子雖然糊里糊塗的,但對於什麼東西是喜歡和愛,我很明白,裴譽,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不管是佔有還是依賴,那都是喜歡裡的一部分,而且我裴含這輩子,發育最全面最沒有缺陷的,只是情商。”
我撥出一口氣,像是將多年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全部給說了出來,這種感覺像是卡在喉嚨間一根魚刺,在我快要窒息那一瞬間,終於被吞了下去。
雖然帶有刺痛,但至少舒服了。
裴譽表情有些松怔。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已經夠了,或許是我自私了,他和陳榆在一起,我沒有任何資格在說這番話,今天借用韓秦墨做擋箭牌用來試探裴譽,可似乎現在看來,答案已經不那麼重要,我終究遲了一步。
我說,“裴譽,我對你的感情清清楚楚。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其實沒什麼,不過是想要完成這麼多年一個想說卻不敢說的願望而已,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說了,你和陳榆不是連婚紗都試了嗎?她想要一個家,好好待她。”
我說完將他牽在我手上的手給鬆開,吸了一口氣看向他,他表情依舊沒有半分改變。我轉身要走,他也沒再追上來。
只是站在身後對我大聲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
我的腳步一頓,停了一下,沒有回頭,眼神依舊目視前方,我說,“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他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你身邊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變過。”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接近答案,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不敢靠近,我十幾年的執著,明明答案已經到了嘴邊。卻始終沒有那股勇氣去接受,無論是好是壞,我苦笑一聲,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膽小鬼。
正在此時,卻響了,我本來不想接的,畢竟現在這樣糟糕透頂的心情,真心沒空理會,掏出本來想要按掉結束通話,卻發現是韓秦墨打來的,我有些無奈,最終還是接聽了。
我剛想說話,裴譽的聲音忽然從遠方傳來,他聲音有些激動,他說,“裴含!你有沒有想過我對你的感情是怎樣的!甚至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只要想到你以後會和我越走越遠,我就有種窒息敢。
甚至看到你和別的男人靠的那麼近,我明明知道你和他之間沒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瘋,有時候總想著壓抑自己,因為我怕我佔有慾會嚇到你,我不喜歡你對著別人笑,我甚至害怕有一天你會怨恨,怨恨我將你拖到這深淵中。
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那些輿論與異樣的眼光你承受的住嗎?我不想那麼自私,雖然你現在痛苦,可我想到很多年後,你就會忘了我,這樣的痛苦自然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裴含,我給我自己設定了一個時間點,如果等你到了三十五歲,你還沒有忘掉我,我還沒有忘掉你,你沒嫁,我就娶你,不顧一切。”
他停頓下來,苦笑道,“可是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把持不住我自己,像是瘋了一樣,明明想要離你遠點,遠點,再遠點,可自己早已經不受控制了,像是走火入魔一樣。”
我一直僵硬著沒有動,耳邊是風聲,我想要說點什麼來回應,卻發現自己聲音彷彿被人捆綁住了,發不出聲音,這是我想要的,這是我追求了十幾年最想要的,為什麼當我得到想要的答案,竟然會是淚流滿面,我不是應該高興嗎?
裴譽的聲音已經停了下來,我一直是背對著他的,身體有些無力的蹲在地下,沒有動。
身後是腳步聲,我知道他接近我了,我們還差一點點,就一點一點,他就過來了,我最奢望想要的。共嗎名血。
我感覺身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環抱住了,我將臉埋在掌中心,我說,“那陳榆呢,陳榆怎麼辦,你不是想要娶她嗎?你怎麼能夠食言。”
他沉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他說,“我和陳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