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雲茯淺說的面紅耳赤,卻是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繼而接著開口。
“既是姑娘對我這醫館諸多意見,不若前面數十百里還有一處醫館,煩請姑娘自行前去那裡醫治,只是到了最後你的胳膊會不會因此出了問題,就不必再來過問我了。”
雲茯淺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拍了一下桌子。
“呵,姑娘倒還是當真有意思,如今這是被我戳穿了事情的真相,以至於惱羞成怒了嗎?”
“呵,這位姑娘,我實在是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若是當真嫌棄我們這裡的醫術,你不妨去那百里之外的醫館去治病就罷了,何苦在這裡為難我呢?”
雲茯淺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繼而坐在了原本的椅子之上,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腕,現如今流的血是更加的多了,以至於她都有些脫力的味道了。
實在是不能繼續糾纏下去了,若是真如那女子所說,前去那百里之外的醫館去治病的話,一是耽誤時間,二是不知實情,再耽誤下去,只怕她還活不到那裡就已經掛掉了。
想到這裡,她的手指點在桌子上,一上一下地輕輕地扣著。
“如何叫做為難?我不過是心中有些不悅,如此,藥方我來出,由你們醫館來開藥如此可好?這方圓百里,除了這裡,我也不知道哪裡還有那能夠拿藥的地方了。”
女子的嘴張張合合,最後的時候還是閉上了,只是點了點頭,畢竟雲茯淺口中所言並沒有什麼錯誤,再轍,如果多加狡辯,也會惹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會最終引火上身。
“好,沒問題呀。”
雲茯淺接過女子遞過來地紙筆,笑了笑,便是接著開始動筆,不過短短兩行便是已然將藥方開了出來,遞給了女子。
女子接過藥方的瞬間,臉色便是已然間變了,眼睛之中滿是凌冽的色彩,抬眼對上雲茯淺眼神的瞬間,便像是意味到了什麼一樣,收了自己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是已然轉身過去抓藥了。
“5兩錢。”
雲茯淺愣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地把手中的錢袋遞給了女子,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雲茯淺卻是站起了身子,走到門口,低聲說道。
“今日是因為這裡天下尚不太平,你也未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著自己的生活不易,所以才做出此等加藥錢,開貴藥的行為來,只是,這亂世之中大家皆為不易,又何苦相難為同路人?”
她說完便是要抬步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女子已然是再度開了口。
“你不是這亂世之人,你如何能夠懂得我們的苦楚?”
女子的語調淒涼,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指責之感,雲茯淺卻是笑了笑,連頭都沒有回,便是已然開口。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這亂世之人,沒有經歷過一番的生死?但是不論如何,身懷有岐黃之術,為的是治病救人,你可曾想過,你今日這番作為,很有可能便是讓那些家境貧苦的人死於非命,若非是今日念在你處境可憐,我今日非要掀了你這醫館不成。”
話音落罷,雲茯淺便是已然拉著北冥修一同走出了醫館,邁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之上,雲茯淺很明顯還是一副意難平的模樣,北冥修笑了笑,他是知曉她的,只是這次的這個女子雖是沒有醫德,還是有些醫術的,這裡也是百姓貧苦,國家處處戰亂,他們現如今也是無能為力。
他拍了拍雲茯淺的手,拿出了藥來,解開昨夜給雲茯淺匆忙包紮上的傷口,如今傷口已然是有些化膿的跡象,他皺了皺眉頭,溫柔地給她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很是溫柔地吹了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