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心領神會,便也不再多問,轉身由修蓉扶著上了馬車。
望著兩輛馬車緩緩走遠,李鸞臉上僵持的笑容慢慢變成了一種悲傷,轉身便淚如雨下。
“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何怨懟嗎?”她淚眼婆娑望著身後呂瑤:“他說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如此一句,倒是勾起了呂瑤心中無限的傷感來,一如同年時,她望著苦苦守候的母親那無可奈何的模樣。
每每問起父親蹤跡時,她卻只是搖頭苦笑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只知道,他要去那兒。”
166
伊稚斜躺在單于王帳中正閉目養神,左大都尉固爾扎忽然領著長安秘使請求入帳。伊稚斜抬手哄走了身邊的美姬,自己整了整衣襟,才緩緩坐起,走出了王帳。
“左大都尉,可有什麼事嗎?”伊稚斜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左大都尉固爾扎身邊的淮南王密使,慵懶地走上自己單于王座,斜斜地靠坐下來,冷笑一聲:“既是從長安遠道而來的客人,便請坐吧。”
“大單于,密使帶來了從長安刺探而來的情報,是關於……”左大都尉固爾扎說著自己也不禁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了看伊稚斜的臉色,果不其然,那原本還輕鬆自在的表情立馬變得僵硬起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關於誰?”他冷哼了一聲,忽然抬手握住一柄茶壺,重重地甩得粉碎,對著堂下的左大都尉咆哮到:“他的名字現在是不是在我的單于王庭都成了忌諱了!”
左大都尉固爾扎趕忙頷首行禮,卻不敢再言。
“混蛋!漢朝皇帝女人裙子下面鑽來鑽去的東西,居然敢搗毀我的祖宗聖地後,還霸佔了我的愛妾,俘虜了我的阿胡兒,還劫掠了我們千人的軍隊!這樣的混蛋,你們居然還畏懼他,忌諱他,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了。我看你們是要把他當做祖宗神明一樣供著了。”伊稚斜怒吼著,抬腳就踢翻了桌案。
左大都尉固爾扎不敢在言語,旁邊的長安秘使抬頭打量了打量一臉盛怒的單于,立馬和顏悅色道:“大單于莫要生氣,只要大單于與我們王爺金誠合作,車騎將軍衛青的腦袋遲早都是大單于。”
“若是有那樣容易就好了!這個縮頭縮腦,鬼鬼祟祟的傢伙,現在攪得我漠南是雞犬不寧,牧民都不敢往南處去放牧了。這傢伙,從不敢明刀明槍地與我們正面幹上一場!”伊稚斜憤憤地坐於王座之上,抬頭望著眼前的漢使,慢慢疏解著心中的怒火:“說吧,你來找本單于有何事!”
漢使趕忙上前揖禮道:“古語言,兵不厭詐。這車騎將軍行軍確實詭秘,動向不定不說,還經常長途奔襲於漠北深處偷襲。單于既然已經瞭解了此人的作戰風格,自然應該提前對此人的行蹤有所掌控才好。本使此次來,便是來提醒單于,這車騎將軍最近又悄悄離開了長安,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伊稚斜攢眉,沉默了稍許,問道“那他是去了哪裡?”
“我等在長安的密使打聽出了來的是去了河東,但本使想河東發以秘信,要求彙報車騎將軍於河東的行程,卻不想得到的回覆是,衛青並沒有出現在河東。此事有些蹊蹺,也許是上一次衛青在河東遇襲,河東太守加大了對其行蹤的保護力度。但是本使還是覺得有必要來提醒單于,這衛青也不是沒有可能是去從事什麼軍事活動了。也還請單于對於邊防上多留些心思,定不要叫車騎將軍鑽了空子。”
“哼,他又能去哪裡,無非是漁陽上谷,右北平有飛將軍李廣駐守,哪裡輪的上他去指手畫腳。我王庭雄師撲於東南沿線與漢廷虎視眈眈,他衛青就算是插著翅膀,也別想在我漠南做出任何事來。”伊稚斜冷笑道。
“上一次龍城失守,全然是因為我們都集中了兵力去對應飛將軍,根本沒人去在意他這個裙下之臣,才要他僥倖的了手。難道還會有下一次嗎?”
“這個道理,本單于自然是知道……”伊稚斜說著抬眼望向旁邊一直緘默不言的左大都尉固爾扎:“邊境最近是有什麼異動嗎?”
“雲中方向聽說有一陣子異動,但是不久便失去蹤跡,不知所向了,想必是退回道關內了。”固爾扎答道。
“雲中?”伊稚斜微微攢眉,轉眼望自己懸掛在帳內的巨幅輿圖,盯著雲中方向琢磨了許久,輕聲道:“是衛青軍團嗎?”
固爾扎頷首沉默須臾,緩緩道:“尚不知曉。”
“從雲中出,是想去上谷、漁陽支援嗎?”伊稚斜輕眉宇緊攢:“上谷漁陽一線全是我們的人,如果有軍隊朝這邊過來,應當被阻擊得不能前行,漢軍不可能這麼蠢。”
“許是已經退回到關內了。”左大都尉回道:“我們也不必太過神話此人,畢竟東有單于主力大軍,北有左右賢王,這衛青此次還能插上翅膀上天不成
喜歡一舞長安請大家收藏:()一舞長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